買,咱們這裡到了冬天下大雪,那雪老深了,到那時再想進縣城,可就麻煩了,人都走不了,更別說驢子了。”
麥芽知道田氏說的很在理,按道理說,靠近山區,冬天也會格外的冷,要是碰上大雪封山,只怕是出山都困難,“咽,那到時候,咱們多備些貨,誰知道今年冬天是啥樣呢!”
吃豬大腸配饃饃是最好的,家裡有現成的酵母,現在天氣又不冷,半天時間足夠發好了。
她今兒又蒸的花捲,就是把揣好的麵糰趕成三毫米厚度的麵皮,再在上面抹上剛從罐子裡掏出來的辣椒醬,她家今年的辣椒醬香的很,蓋子一開啟,辣香撲鼻,鹹甜口味也適中,用來做菜,或者拌菜吃,都很香哩。
抹上辣椒醬之後,再把麵皮捲起來,根據自己的喜好做成不同形狀的花形。
剛入秋,菜園子裡的蔬菜並不多,只有小白菜,下午田氏去買豆腐乾的時候帶了些豆腐回來,正好可以燒個青菜豆腐。
不過,這豆腐她先擱在鍋裡幹炕,所謂幹炕,就是鍋裡刷一層少量的油,再把豆腐切成片,貼在熱鍋上,炕成兩面焦黃,但是得注意火候,要是炕糊了可不成,那樣就不好吃了,最好能將兩面炕出一層豆腐皮,有些焦脆,這樣是最好吃的。
等到豆腐炕熟,再盛起來,回頭鍋裡再放些油,把豆腐重新放進去煸炒,再加入小白菜,改小火,燒至入味,出鍋的時候撒些小香蔥,即可。
麥芽燒好晚飯時,元青跟冬生才趕著驢車回來,一回來,顧不上歇口氣,兩人又往院子裡搬磚。麥芽想幫忙來著,可他倆不讓她插手,她只得拉著小驢子去河邊,帶它去洗個澡,話說,驢子是雜食性動物,有啥吃啥。她家沒那麼多飼料,只能將就著,有啥喂啥,這頭驢子倒也聽話的很,不怎麼挑食,吃青草也吃習慣了。
把驢子喂的飽飽的,她又去屋後把幾隻鵝趕回來,趕上籠。
鵝膽子小,不怕生,公鵝還叨人,老人們說,鵝一叨人,蝨子就沾會沾到身上。所以愛乾淨的小娃,都不敢攆鵝玩。
鄉下的確容易生跳蚤,也正因為如此,麥芽不敢養狗,其實農家院子,有條狗安全一些,可就是怕生跳蚤。
麥芽把鵝關上籠,鴨子也趕了回來,這會天還沒黑透。趕它們上籠的時候,她瞧見鴨籠裡積了一層糞。
這可是種菜的好東西,蓋在菜秧子上,那種出來的瓜果可甜了。於是,乘著還沒吃飯,她便拿了鐵鍬,把雞、鴨、鵝,幾個籠子裡的糞便都清理了,回頭倒在菜園地裡,壓到剛割完的韭菜根上,其他菜壟也都撒了些。
弄完這些,聞著身上有股子臭味。廚房裡也有熱水,她便舀了些水端到房裡去,插上門窗,洗了個澡。
滷肉鍋已經撈出一匹滷肉,在另一個鍋裡滷的青豆角,早都滷好了,那會麥芽拉了驢子去小溪溝,便叫田氏把青豆角撈出來放在一邊。
李氏在那坐了一下午,猛的要起身,半天都沒站起來。
元青剛剛洗好了臉,見她站不起來,趕忙過去扶著她,“娘,你還好不?不能站就別勉強,緩會勁再說。”
李氏擺擺手,“我沒事,就是坐的久了,腰都硬了,咱們趕緊吃飯,吃完了回家,我現在就想躺床上睡覺哩!”
田氏見她這副樣子,關切的道:“要不你明兒歇一天,可別把身子累壞了。”
李氏慢慢的站直,等到緩過勁之後,總算能站直了,“哪有那樣嬌貴,你要是現在讓我在家裡待著,我哪待的住,還不如在這兒乾乾活呢,這樣過的還快些,比我一個人在家強多了。”她雖嘴上這樣說,可李元青心裡明白,她是想多賺些錢,好早日把房子蓋起來。
田氏不以為然的道:“你們死鴨子嘴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以前元青幫著我們蓋房子,現在我們幫著他蓋房子,兩廂一抵消,誰也不佔誰便宜,你何苦非要算的那般清楚,唉,不說了,趕緊吃飯去,明天該幹嘛幹嘛,你要是把自個累壞了,回頭我不還是得心疼嗎?真是的!”
李氏知道她是故意講話氣她,田氏也就只有跟她貧,在外面也是很少招搖的。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又要過日子,又要不惹事閒話,實在是累的很。
晚上吃飯的時候,田氏邊吃邊讚歎,“你們還真別說,這豬大腸燒出來,雖然味兒有點怪怪的,卻也好吃的很,特別是加了酸菜,又酸爽又鮮,燉的又入味,隨便嚼幾下就能下肚,還很下飯哩!”
李氏也讚道:“是好吃,加了酸菜還能去些油膩,酸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