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算了,是娘命苦……”翠芹悲愴地抱住藍梓汐,淚如泉湧,這個剛強的女子,方才被人強暴毆打時沒有哭,最難堪的一面被人圍觀時也沒有哭。如今覺得女兒在名譽與孝義的夾縫中掙扎時,她哭了。
女兒的勇敢,堅強讓她欣慰,她不想讓女兒為難,不就是個死麼?十五年前,她就該死了的。
“娘,你的好日子才開始,怎麼能算了?”翠芹語氣裡的絕望讓藍梓汐心慌,她轉身回抱住翠芹,用力抹去孃親臉上的淚水:“娘,您被人羞辱了十幾年,他們都逼你死,我知道你不怕死,可就算要死,你也要死得清清白白,死得有尊嚴。
何況,女兒不許你死,你還要陪著女兒出嫁,看著女兒成家,女兒還要為你養老送終,您好好看著,看女兒如何為您出這口惡氣。”
李氏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出這口氣!
藍梓汐緩緩走近那奸徒,狠狠一捧猛擊他的雙膝,待那奸徒跪倒,隨即一棒戳向他跨下,“嗷”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響徹夏府,鮮血四濺!那男人跨下血流不止。
所有人震驚了,四姑娘她、她、她竟然斷了那男人的子孫根!好大的膽子,好狠的手段,好強悍的氣魄!
藍梓汐一句也沒問,她只是冷漠地看著地上慘叫翻滾著的男人,再一次默默地,對著他的眼睛將木棒高高舉起……
男人驚恐萬分,如狗一樣爬向李氏哀求:“太太……太太……救我。”
夏老爺冷冷地看向李氏,李氏做夢也沒想到藍梓汐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竟然有如此暴戾的手段,如此心狠手辣。
她尷尬而慌亂的用腳踢開那奴才:“滾開……”
“太太,您許諾奴才無性命之尤的……”命在旦夕,男人不顧一切死死抱住李氏雙腿,一切還用再問嗎?答案昭然若揭!
“拖出去打死。”夏老爺氣得鬍子都在發抖,指著那奴才吼道,僕役將那男人拖走,院外傳來男人慘烈的嚎叫:“太太,太太,你不能不講信用……你騙了奴才”
樹高006米 為保母命,生變養母
李氏又驚又怕又氣又恨,張口結舌地怔在原地,趙媽媽冷靜地喝道:“還不堵了他的嘴,讓他瘋言瘋語,成何體統。”外面的慘叫聲才消停了些。
“夫人好心胸,好手段,好本事!”夏老爺怒急而笑。
李氏回過神來,眼晴一橫道:“老爺想要如何?可是休了妾身?”語氣裡是濃濃的譏諷和不屑。
夏老爺聽得一滯,胸口血氣一陣翻湧,他狠狠地瞪著李氏半晌說不出話來。
“為個賤婢,老爺犯得著與妾身鬧翻麼?傳出去夏家臉上就好看麼?”李氏冷笑著反問,夏大老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唇角在發抖,猛地舉起手掌……
李氏仰臉迎上:“老爺這般兇巴巴的樣子難道是想寵妾滅妻?”。
夏老爺的手僵在了半空,半晌後,頹然墜下,聲音沙啞:“來人,將四姑娘扶去西廂房歇著。”又冷厲地對屋裡的僕役們道:“誰敢將此事傳揚出去,立即發賣。”僕役們立即垂頭應諾,趙媽媽使了兩個婆子來扶藍梓汐。
“我不走,我要跟娘在一起。”只扶自己走,卻沒說如何處置翠芹,藍梓汐很不放心。
“跟這個賤人在一起?你當夏家是藏汙納垢之所麼?她已經是被汙之人,身子不乾不淨,還怎麼留在夏家,來人,將她發賣了。”李氏扶著趙媽媽的手,滿是譏誚地說道。
發賣等於要翠芹死!“父親”藍梓汐驚愕地喚道。
“走吧,以後你再也不用在這種地方生活了。”夏老爺牽起藍梓汐的手,避開她詢問的目光。
“您明知她是受害者,明知……”藍梓汐甩開夏老爺的手,對他的無情和冷漠很寒心。
“梓汐!她已是不貞之人,再留在夏家,你讓爹爹的臉往哪擱?難道你要讓人詆譭你有個不貞不潔的生母嗎?以後你還如何婚配?”夏老爺怒道。
原來,他的臉面是要拿一個可憐女人的命去維持的,翠芹這十幾年來的痛苦全是他一手造成,他可有半點愧疚之心?如今翠芹再次遭他髮妻羞辱,甚至命在旦夕,他仍是如此縱容和冷漠。
怎麼會有如此自私無恥的男人!巨大的憤怒和悲哀襲捲著藍梓汐,她極力控制自己想要毆打夏老爺的衝動,極力讓自己冷靜思考。
李氏之所以在裴大老爺面前張狂無懼,有恃無恐,就是因為她有個當兵部尚書的父親,是夏老爺的頂頭上司。夏老爺仕途青雲,大部份靠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