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不明的兩個字。
司簡看著她,若有所思,最終什麼也不說,淡淡一笑,牽著她繼續朝前走。
雪越下越大,兩人身上披了半身的白色。
司簡站住,拂去她身上白雪,將她擁入懷裡,低聲道:“還記得我先前交給你的劍法嗎?”
“記得。不是王氏劍譜。”尋善頓了一下,道:“那是劉氏密譜。”
司簡在她頭頂呢喃一聲,似是嘆息,“我早說過小白最聰明瞭。果然。我知你早已猜到不少秘密。那些真相我無力隱瞞。也罷,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你一個人去面對。只是,我不曉得你再見劉扶蕭後會是如何的心情。”
“只有真正面對了才知道,猜是永遠也猜不完全的。”
“好,我放你去面對他。”司簡放開她,在她臉上印下一吻,道:“回頭,小白。”
尋善睜大了眼睛,她預料到了什麼,面色一變,緩緩回首。
那漫天的雪色裡,獨留一身紫袍的男人,從街巷盡頭徒步而來,走的極慢,一步一頓,似是腳步不利索了,看過去竟有一分老人的身形。
他眉間的硃砂依舊鮮紅,依舊像是一株開在雪地裡懸崖上迎風搖搖欲墜的蘭花。他的容顏也依舊冠絕天下,傾國傾城之餘,妖嬈詭異。
還是記憶中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劉氏少主。
尋善詫異之後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絲平靜之意。
“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劉扶蕭朝她笑了笑,咧著嘴巴,表情有一抹狡黠,一分冷豔,一絲矜貴。
尋善卻覺得那個笑容溫暖不少。
這是怎麼樣的感覺呢?剛剛還跟司簡說起這個心情。到底是怎麼樣子的呢?嗯,很平靜,比她想象中要平和多了,沒有恨意,沒有憐憫,也沒有歡心。平平淡淡,像是見著了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心平氣和,只想坐下來和他好好聊一聊各自近些年來的狀況。
尋善轉了頭,看向司簡。
司簡朝她點一下頭安撫她:“去吧,我在,我一直在這裡,不用怕。等你聊完天,我再帶你回家。”
平靜的聲音,透出一絲溫馨。尋善眼裡閃出淚花,她也使勁回點了一下腦袋,抽抽鼻子道:“你不準走,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回家。”
“好。我等小白。”
尋善便笑了,朝他揮揮手,跟著劉扶蕭走了。
劉扶蕭走在前頭,他穿得很少,就一件單薄的紫袍,空蕩蕩套在瘦骨伶仃的身軀上,雪飄在他身上,讓她有種他下一刻便要消失的錯覺。
“你是不是也病了?”她問。
他回頭看她,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映在雪地裡甚是扎眼,彷彿白雪紅花的鮮明對比,不突兀,只會讓人感覺驚豔。
“你只管顧好你自己。”他嗤之以鼻。
“老樣子,未變。”
“你也一樣,嘮叨。”
尋善笑,問:“去哪裡?”
“走一圈,回到原點,把你送回司簡身邊。”
劉扶蕭笑眯眯,像在開玩笑,但看過去,他的表情又無比認真。
尋善愣了愣。
劉扶蕭齜牙:“你不回頭看一看司簡還在不在?不怕我把你拐跑了?”
“不會,他在,他一直都在,只要我一天不出現,他就會一天等在那裡,直到我出現把我帶回家。”
尋善眉眼一彎,笑意盈盈,不傾城,卻足夠明媚。
劉扶蕭看著她,失神少許,突然喚道:“青霜。”
青霜。許久都沒人這樣子叫她了。她不禁下意識應了一聲。應完,她一怔,隨即笑了:“好奇怪的感覺,原來我是青霜。”
“是啊,青霜。王氏青霜。你到底叫什麼?”
“王青霜,字落白。青霜是天下人的青霜,落白是司簡的落白。”
尋善眼裡有一分顯而易見的驕傲之色。
劉扶蕭冷笑:“司簡倒是得了便宜。”
“我反倒覺得是我佔了便宜。”
“傻子。”劉扶蕭罵。
傻子青霜,怎麼知道司簡其實是一匹又狠又狡詐的狼。
尋善不以為然,瞪了他一眼:“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劉扶蕭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他伸出手去,冰涼的雪花落在他掌心,一絲的透涼,卻遠遠抵不上體內湧起的寒氣。也許寒涼太久,因此在這個下雪天,他感覺不到一絲的冷意。
這些日子,他也真的是被折磨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