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又天生帶毛病的,可回頭找的這還是頭一個,只希望這家當媽的有些心,把孩子帶回去好好養,也算是一件好事……
……
“我現在和你核實一下情況,單靜秋,姓名女,籍貫是h縣小山村,今年17週歲……這個小女孩,是今年你在家裡頭由附近山頭的老人家接生的是吧?”吳警官拿著本子,看著對面的女……女孩,一字一句地問著,此時站在他正對面的,就是護士們口中,剛剛找來的那位孩子媽,穿著一身洗得發白了的白t上衣,下面是一件挺寬鬆的布褲,頭髮挺長,紮起了個馬尾,生得挺好看,臉上卻還很有些年輕的稚嫩模樣,這要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責怪話語,現下全都說不出來。
他還能說什麼呢,這也還是個孩子啊!
“是的警官,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單靜秋低著頭,她手緊握在前頭,似乎很是不安害怕,就連臉都微微發白,不敢直視著前頭的吳警官。
吳警官皺著眉頭便問:“那這孩子,你為什麼拿來丟?”他終究還是對這捨棄孩子的行為有些介懷,哪怕看著那張一看就挺淳樸善良的臉龐,依舊刨根揭底。
“我……我。”單靜秋低著頭,嘴唇囁嚅了片刻,咬了咬唇,終於說出了實情,她說話咬字不大清楚,還帶著些當地話的口音,“這個是女娃娃,生出來得有點早,一出生這個臉就顏色不太中,接生的阿婆說娃娃有問題,養不大活,家裡阿婆幫忙去找了下鄉的醫生看,醫生說娃娃要做手術,手術要幾萬塊錢,我和當家的說,他不肯給,就叫我回家,我家裡頭沒人了,也養不活,聽人家說在這頭丟了娃娃政府給養,我就給丟來了。”
吳警官聽到這話,都已經卡在喉嚨間的話語又被吞了回去,他看著那女孩抓得緊緊已經有些發白的兩隻手,和不知不覺落下的眼淚,心裡頭信了八分,這女孩講的事情在這裡不算少見,基本上就是個父母出去打工或者是沒了的女孩,早早在村裡頭的幫忙嫁了,結果生了個女孩還帶著病,一聽說要花好些錢,就把女孩子趕走了,反正證也沒領,戶口也沒落,不需要擔什麼責任,女孩子家裡頭也沒人,她沒錢就按照聽來的傳言,把自己剛生下的孩子丟在了醫院。
他控制住自己心裡頭不斷生起的酸澀和同情,板著臉繼續往下問:“那你又為什麼回來找孩子?”
單靜秋依舊沒抬頭,只是死死地盯著自己的鞋,她腳上的布鞋由於常年走著村裡到縣城的山路已經磨得有些破,她輕聲地說:“我捨不得哩,我也不曉得以後怎麼樣,我怕我不在娃哭,阿婆說了,娃哭不得,她一哭臉就紫,可能就沒了的,我想去外頭打工,聽說外頭好賺錢,多賺賺就能治病了。”
她說得小聲,如果不是認真聽連聽都聽不清楚,可她說的那些話,卻要人聽了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按照相關的制度,本來這個是可以要你坐牢的,你曉得嗎?”吳警官壓著自己的情緒,義正言辭地說,“但是鑑於你認罪態度良好,及時悔改,娃娃現在還小,就要你把娃娃接回去好生照顧,知道嗎?”他說到後頭還是忍不住軟了下去,伸手在兜裡頭直摸,在摸著了東西后才確認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女孩挺天真,她覺得幾萬塊很多的同時,也不覺得幾萬塊難賺,她聽人家說孩子丟醫院能活就丟醫院,聽說外頭能賺錢又眼巴巴地來找,他同時也清楚地知道,這女孩的天真對於孩子和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也許這個孩子被帶走了,還沒待在福利院好,可他實在是沒法面對這張臉,說出什麼把孩子留下的話。
“謝謝警官,謝謝您了。”原身聽到警官這話,立刻用力地鞠了個躬,眼睛裡頭還含著眼淚,又哭又笑的模樣,很是狼狽,卻莫名地讓人在那張臉上看到了所謂的母性。
吳警官背過身將剛才從兜裡頭摸出來的錢數了半天,零零散散地只有一百出頭,這已經算是他帶的錢多的一次了,他沒有半點猶豫,將錢塞在了那女孩的手心:“給娃買點好吃的,就當是我請客。”他說完了以後忍不住覺得自己可笑,他跟著去扶貧過,有的貧困戶,收了東西轉身就走,別說感謝了,連好臉色都沒有,他居然還擔心人家不好意思。
可他卻看見對面的那女孩繼續在鞠躬,鞠得很低,估計都過了九十度,反反覆覆地向他說著謝謝,滿臉都是感激的神色,沒有絲毫作偽,要他忍不住心裡頭有些感動,可他並不好說什麼,只是背過了身,帶著女孩往前走:“好了,別鞠躬了,跟我過去領孩子吧。”
由於吳警官向來走路速度挺快,這才沒一會便到了兒科那,h縣貧困,所以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