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靜秋一把拉著丈夫的手,步子邁得飛快,對方只得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對,就是你,你整整暈了五個小時,你都不知道這五個小時裡頭出了什麼事!”她這下聲音說得又快又急了起來。
五個小時?白正雄此時已經看到黑下去的天,他終於知道妻子說的話不是糊弄他,可妻子說的出事又是什麼情況?他忙焦急地問:“出了什麼事?我現在醒了,你得和我說我才能知道?”
單靜秋做出又急又氣的樣子,還好這具身體估計自帶點高血壓,這麼一急,臉一下通紅到耳朵根了:“現在人多,我不好說,咱們得先回家,我回家了和你說!”
白正雄跟在妻子身後,臉色不斷變換,妻子向來心大,哪怕當初店鋪裡頭遭了賊也沒說過什麼,這次她反應這麼大,一看就不是什麼小事,要他情不自禁地也跟著越走越快了起來。
眼看家裡頭住著的小區已經在眼前,單靜秋便迅速地使喚著丈夫:“你去那排小店鋪裡頭找倆家速度快的,打包三份熱飯熱湯,多打點菜,別小氣,我先回家裡頭看看,你速度快些,我回家再和你說。”她說完話便鬆開了手。
他們住的小區生活氣息十足,小區門口便是一整排的小店鋪,從麵店、快餐店、套餐飯店到盡頭的大排檔,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不是,你得把事情先和我說清楚!”白正雄這下快急壞了,妻子這到底在搞什麼事情呢?雖然說事情有輕重緩急,既然都已經是急事了,怎麼還能去打飯呢?
“女兒還在家裡頭呢!”單靜秋忽然眼睛裡掛了淚,不過放在這臉上,這份眼淚絲毫不見美人落淚楚楚可憐的氣質,看起來是一場“傾盆大雨”在蓄勢待發,“我們三都沒吃飯,你先聽我的,快些打飯回去,我先去陪陪女兒,行嗎?”
白正雄看見妻子掉了眼淚,心也慌了,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小雨出事了?”在得到妻子的點頭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板上,只是點著頭,快步地衝向了快餐店。
單靜秋看了眼時間,離女兒甦醒的時間還有些距離,便也步伐匆匆地回了家,她今天在醫院裡頭耽擱了時間,便也沒有準備飯菜,她知道孩子情緒過激,可人是鐵飯是鋼,再怎麼樣,也不能因為這些糟心事,搞到這一家子身體垮了,要不和上輩子不就一模一樣了嗎?
……
“靜秋,我買回來了!”白正雄一到家門口,便看到門虛掩著,知道是妻子給他留門,進門之後,他回身把門一把關上,看見妻子正在女兒房門口焦急踱步,他忙把飯菜往餐桌上一放,手撐著膝蓋,等不及地問起了妻子,“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得告訴我,我都快急死了!”
而就在這時,房間裡頭忽然傳來了另白正雄異常熟悉的尖叫聲,是女兒白若雨的,他正要往裡頭衝,可妻子卻更快,他從未見到妻子動作如此迅捷過,只見妻子一下衝到了女兒床邊,一把抱著坐在床上捂著腦袋尖叫顫抖著的女兒,反覆拍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沒事了,小雨,沒事了,我是媽媽,我在呢,你別擔心。”
白若雨一從那片似乎要將她吞噬了的黑暗醒來,那些記憶便如同海水倒灌一樣灌入,她驚恐地睜開眼,還沒看清任何東西,就開始叫了起來,然後便是一個擁抱,她想要推開卻推不開,耳畔邊傳來的是媽媽的聲音,她那顆似乎被吊在懸崖邊緣的心,被一點一點地從懸崖那拉了回來,她在媽媽的懷抱中顫抖,眼淚一滴一滴地砸了下來:“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站在門口的白正雄死死抓著門框,他很是纖瘦,又挺白皙,那隻手上頭的筋脈已經全都突了出來,能一眼看出他的焦慮,他進退維谷,一方面他的心很沉重,知道一定女兒是出了什麼事,另一方面又恨自責,恨透了自己為什麼身體遭不住,下午暈了過去,就連女兒出了事都不在身邊。
只是,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
單靜秋能清楚地感受到,女兒講腦袋埋在她的肩頭,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一下又一下地拍著這孩子的背,聲音輕柔地安撫著:“小雨,媽媽在呢,媽媽已經把壞人打走了,你放心,壞人已經不在了,這是咱們家呢?”
她瞥了眼在旁邊的丈夫,生怕他一時衝動,先把王自強的名字隱了去,輕聲在女兒耳邊便說:“媽媽進去的時候你好好地躺在床上,媽媽打了那個人一頓,就把你搶回來了。”她其實知道女兒倒不是因為什麼傳統的貞操觀念,覺得自己髒了之類的想法在作祟,而是對於王自強這個人有生理性厭惡,對於對方要做出的事情充滿了恐懼和噁心,她得先把女兒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