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蹄聲,顯然有很多人在騎馬,急促地往這邊奔來。
聽這馬蹄聲,似乎出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啊,車伕聽著這聲音,突然就覺得心裡發怵,趕緊扯動韁繩,將馬車趕到路邊,停下來,打算等那些人過去後再趕路。
看清那些人後,他更慌了:都是官差啊,一個個威風凜凜又面無表情的,身上還佩戴著醒目的刀弓,看著就讓人害怕!
他都不敢看了,垂手,低頭,心裡祈禱著這些人快快過去。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那些人竟然在他面前停下來,領頭的一人居高臨下地問他:“車裡搭的是什麼人?”
是在問他吧?車伕抬起頭上,觸到對方犀利的眼神,雙腿就哆嗦了:“就、就倆、倆女人……”
媽吖,這人的目光怎麼這麼可怕哪,他們村裡最兇的狗都沒有這麼可怕的眼神,他見著一次,還不知會做多少次噩夢……
那人甩了甩頭:“搜車!”
“是!”
馬上立刻跳下幾個人,掀開車簾,叫道:“車裡沒人。”
哈,沒人?車伕愣了一下,轉頭往車裡看去,這麼簡易的馬車,車廂小得一目瞭然,哪裡有那兩個女人的影子?
“車裡的人去哪裡了?”領頭的男人眼睛一眯,厲聲道,“老實交待。”
車伕被他這麼一喝,雙腿就像斷掉一樣,自動跌跪在地上。
“小的不知,小的真的不知,明明剛才還在車上的,怎麼現在就不見了呢……”他一邊磕頭,一邊竭力解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還是趕緊跟那兩個女人撇清關係比較好。
“那兩個女人長什麼樣?”領頭的男人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他不過就一老實巴交的草民。
“一個長得很高,比俺高一個頭,穿件青色的裙子,面板很黑,但挺好看的……”車伕竭力回憶那兩個女人的模樣,“一個跟俺差不多,臉圓圓的……”
領頭的男人聽完以後,臉色更不好看了:“她們是何時、何地上車的,打算去何處,路上可曾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不就是搭個車麼,能有什麼可說的?車伕在心裡叫苦不迭,但還是竭力將那兩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盡力說得詳細些。
領頭的男人聽後,看向一眾手下:“立刻掉頭,沿路搜查那兩個女人!”
“是——”
而後,一群人掉頭返回,放慢速度,沿著道路兩邊細細搜尋起來。
車伕癱坐在地上,如離了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氣:他這是死裡逃生了麼?
好半天,直到那些人消失在路上,他才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確定自己還活著後才爬起來,雙腿發軟地駕車去興丁城。
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兩個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她們是何時消失的?
她們又犯了什麼事,惹來那麼可怕的官大爺抓人?
他不知道,在他第一次下車休息的時候,夜九就把昏迷過去的洛紅妝悄悄地抬下車來,隱藏在一個安全而偏僻的地方,而後,他一個人坐在車裡,待馬車走了老遠以後才悄悄地下車,離開。
車伕有兩次覺得馬車變輕了,就是車裡的兩個人先後離開馬車的緣故。
此時,洛紅妝終於醒過來,茫然地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山林:這裡是哪裡?夜九在哪裡?
很快,她想起了“睡”過去之前的事情,立刻明白:夜九把她打暈,獨自走了!
他最終還是丟棄了她!
淚水,流下來,她一個人站在半人高的雜草叢中,宛如山野裡的一棵野草,自生自滅。
沒有他的世界,她何去何從?
正文 家破人亡
遙州,是在大順國東南部最遠的端點,一座寧靜而美麗的城市。
本來,因為地處南方的緣故,這座城市應該會很炎熱,冬天不會有雪,但因為地勢很高,四面環山,氣溫比其它南方地區低得多,每逢冬天都會下幾場小雪,也會開梅花。
雪與梅花,在南方是非常稀罕的東西,洛紅妝因此而特別喜歡梅花。
四月的天氣,寒意尚未離開遙州,街道兩邊,不時可見她最愛的梅樹,梅花尚未全部凋謝,她看著這樣的梅花,卻沒有半點歡喜,也不覺得美麗,只覺得冷。
怎麼會這麼冷呢?早在京城時,她就常常聽到別人說這個冬天特別寒冷,特別漫長,她卻完全不覺得。
而現在,她孤伶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