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是想瞞過誰?
他這樣的男人,會忌憚誰和防著誰?
該不會是……母后吧?
別告訴他,父皇和母后之間生了嫌隙,父皇想要對付母后——他無法想象和接受這樣的結果!
明明,他從小看到的,都是他們的恩愛……
“主子,皇上走遠了,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西弦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夜英弦想了想:“東弦,你暗中盯著父皇,離遠一些無妨,不打草驚蛇就好。”
東弦和西弦這下都吃了一驚:“主子,你要盯著太上皇?”
主子可是個孝子,居然想盯老子的梢?這是在懷疑他的太上皇老子嗎?
夜英弦不想解釋其中的玄妙,只道:“可能有人想暗中加害父皇,我不想父皇有難,你只管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告訴我便是。”
東弦和西弦互視一眼後:“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然後,他身形一閃,沒了影兒。
主子被太后追殺,現在連太上皇也有性命之憂了?這皇家,還真是亂啊。
夜英弦微微嘆氣,對西弦道:“我們也走吧。”
如果他沒猜錯,父皇應該會跟護陵軍接觸,他想知道,父皇會不會動用護陵軍,又想拿護陵軍對付誰。
大內侍衛,御林軍,護國軍——京城內外有好幾支兵力,父皇沒有去動,反而費了這樣的周章去找護陵軍,足以說明,父皇並不信任身邊的這些兵力。
而這些兵力,就他所知,統帥都是母后的人。
這是京城要變天的跡象麼?
他現在能做的,只是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後才能採取行動。
數天以後,夜北皇突然嚷嚷說他夢見了父皇,父皇罵他不孝,多年不來拜祭自己,他心中有愧,要去皇陵看望父皇順福宗。
太上皇去皇陵拜祭,本是大事,需要好好準備,夜北皇卻要求得如此突然,眾人措手不及,紛紛勸他再等一陣子,待準備好後再去。
然而夜北皇卻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朕就要現在去!再不去,父皇就發怒了,會打朕的屁屁!你們不許攔著朕,朕現在就要去,父皇說了他喜歡安靜,你們別跟著朕……”
自從他病情好轉,能夠下地走動之後,脾氣就變得有點像小孩兒,衝動,任性,喜歡異想天開,還動不動就鬧彆扭,眾人都習慣了他的脾氣,並不覺得他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有什麼異常。
“好好好,”眾人都哄他,“太上皇想去,咱們就去吧。”
太后囑咐他們,說只要太上皇開心就好,隨便太上皇想做什麼,都由著他罷,他們便都謹遵太后娘娘的吩咐,每日陪著太上皇任性。
說起來,這樣的太上皇容易侍候多了,只要把他當成一個任性的孩子順著哄著,他就會高興,完全不用擔心他一怒之下砍人腦袋,他們希望太上皇永遠都這副樣子。
夜北皇的要求得到了滿足,高興得眉開眼笑:“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
因為沒有時間準備,影家只備了八臺大轎,再派幾十名高手,護送夜北皇去皇陵。
那一天,夜北皇將眾人趕得遠遠的,獨自在順福宗的陵墓裡呆了很久,直到天黑了才離開。
夜北皇跟他死去的父皇都說了些什麼,這又是個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又過了半月,一年一度的秋獵慶典,拉開了序幕。
皇上與皇后,都會出席這次慶典,那是全京城最重要的一件事兒了。
正文 兩個皇上
秋獵慶典的第一天,天還沒亮呢,一名俊美絕倫的男子,宛如從天而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大門口。
晨色朦朧,薄霧飄渺,他一襲月白長衫,墨髮垂腰,悠然行來,宛如神祗漫步仙境。
守衛們呆呆地看著他,即使看不清楚,也無礙他們為他的絕世風采所傾倒,甚至,朦朧晨光與飄渺薄霧,更為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令他更顯迷人。
很快,他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看到他的面容那一刻,驚訝不已:皇上?
離慶典開始還早著呢,皇上怎麼就來了?而且還是便裝,只帶了一隻太監前來?
夜輕歌沒看他們,優雅著身姿,從容地從他們面前經過,飄逸如一縷清風。
待他走過好幾步,一名隊長才回過神來,追上去:“皇上請留步——”
夜輕歌停下腳步:“何事?”
隊長行了大禮,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