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能熟悉這個地方!
阮明瑜別的不行,就有一點,過目不忘,學東西極快。來這的一個月,阮明瑜像個新生兒一般,奮力吸收她未見過的任何東西,衣食住行,事無細巨。雖然鬧了很多笑話,一度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但好在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至少目前她適應這個世界是沒問題了,也漸漸把自己當成原身陸明瑜。
阮明瑜上學的地方叫大學,她是博士在讀,她的導師既帶博士,又帶研究生,楊冬玲是她研究生師妹,除了楊冬玲之外,還有其他師弟師妹,只是還不大熟悉。
阮明瑜除了做實驗之外,還有一項主要任務,就是幫她的導師給剛入學的新生代課,教他們中藥。
關於中藥,阮明瑜再熟悉不過,所以哪怕她還不能把簡體字認識全,也照樣能給新生講課,很多東西,她不用看書都能背出來。
忙忙碌碌的日子令阮明瑜遺忘了原主還有親人這一說,因為她在此期間沒有接到任何親人的電話,差點她就要以為陸明瑜和阮明瑜一樣,都是沒人要的孤兒。
週末,阮明瑜休息在家。
就在她蹲在陽臺上琢磨怎麼用洗衣機時,她接到了一通電話,講話的是個男人,聲音低沉清冷,讓她下樓。
阮明瑜還沒來得及詢問下樓的原因,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事實上,阮明瑜只會接電話打電話,手機裡的很多功能還沒被她挖掘出來,譬如看通話記錄查詢撥打電話的人。
她不知道剛才的那通電話是原主的什麼人。
阮明瑜沒理會,隨手把手機裝口袋裡,繼續搗騰洗衣機,陰差陽錯,擰中開關,洗衣機還真被她弄轉了。
電話又打來了,這回接電話之前阮明瑜先看了來電顯示,其實她字都還沒認全,只認出沈和北,至於中間那個字,她不認識。
阮明瑜又滑動接起。
“下來。”男人的聲音裡帶了命令的意味。
阮明瑜多少有點無奈,“兄臺,你至少報上家門,說出個理由來。”
聽筒裡一時沒了聲音,就在阮明瑜以為對方掛了的時候,對方似乎呵了一聲,聲音更冷,“陸明瑜,你想玩,那可以。我是你先生,這個理由足夠了?”
先生,這個詞阮明瑜聽說過,不是教書匠,相當於她認知裡的相公,官人,郎君。
這具身體已經結了婚?那為什麼她來這裡這麼久,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她周邊的所有朋友,似乎沒一個知道她結婚的,因為沒人向她提起過她的先生。
阮明瑜想不明白,捶捶腦袋,把洗衣機的電拔了。拿上楊冬玲教她出門必帶的三樣東西,手機錢包鑰匙,不緊不慢的下了樓。
這個小區比較老舊,樓與樓之間的距離狹窄,汽車開不進來,阮明瑜下樓之後並未見到所謂的先生。
彷彿知道她找不到人,有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向她走來,身材微發福,禿頂。
“太太,請隨我來。”中年男人請她出大門。
阮明瑜不會傻到認為眼前的男人是她先生,不動聲色的隨著中年男人出了小區。
小區大門口大咧咧停了一輛黑色汽車,後門敞開,裡面靠坐了個年輕男人,穿鐵灰色西裝,腳上一雙黑皮鞋擦得鋥亮,手肘抵在靠椅上,支著額頭,另一隻手隨意撥著扔在座位上的手機。聽見動靜,往阮明瑜看過來。
眸光清冷,無半分暖意。
☆、第2章
原主是近視。
阮明瑜戴不慣眼鏡,起先沒看清車裡人的面孔,待走近前看清楚了些。見他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鳳目薄唇,眼尾上挑,無疑是副英俊皮囊,只可惜眉宇間帶了薄涼,這種薄涼彷彿渾然天成,令人看了之後無端不敢再有親近念頭。
眼前人應該就是陸明瑜的先生了。
阮明瑜的腳步不覺停了下來,停在距車門一米之外。
阮明瑜見他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臉上,離得更近,看清了,帶著銳利和審視。
他盯著她看了數秒,隨即移開視線,兩手交叉,疊與腿前,沒什麼情緒道,“上車。”
阮明瑜站在原地沒動,吐出兩個字,“理由。”
他似乎有些訝異,再次看了一眼阮明瑜,隨後朝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會意,半強迫半是請,把阮明瑜弄上了車,並且體貼的關上了車門。
這種感覺跟自己是被綁架無異,令阮明瑜心生不爽,但是在沒摸清楚情況前,針鋒相對無疑是傻帽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