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阮明瑜按捺了脾氣,斟酌道,“我先前帶學生去山上認草本,不小心摔跤磕到腦袋,之後記憶有點混亂。我只知道,你是我先生,我先生要帶我去哪兒,妻子總該有權利知道是不是?”
察覺到他的視線又落到了自己身上,阮明瑜沒躲避,甚至與他對視了一眼,彎了眉眼,“你要帶我去哪兒?”
對方沉默了幾秒,開了口,“參加壽宴,我父親的,你公公。”
阮明瑜恍然,隨即安分坐好,不再問話,與此同時心裡卻生出了諸多疑惑,如果今天他沒給她打電話,阮明瑜在以後的很長時間內可能都不會知道自己已經結了婚。
明明結了婚,為什麼不住在一起?
而且照剛才的情形來看,原主和她的先生應該不算熟悉,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雖然阮明瑜來這裡的時間不算長,但也弄清楚了一件事,這裡有戀愛自由、婚姻自由。既然如此,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兩個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人組建了家庭?
一路沉默,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約莫半個小時候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阮明瑜望向外面,這裡沒有賓客紛至,應該不是壽宴地點。多說多錯,阮明瑜選擇保持沉默。
中年男人先下車,為沈豫北開啟車門,等沈豫北下車站定之後,繞過車頭再為阮明瑜開門。
“鍾叔,你在這等著。”
叫鍾叔的男人點頭。
沈豫北隨即看了一阮明瑜,阮明瑜會意,跟他進去。這是一家阮明瑜不知道做什麼的地方,她沒來過。忍不住四下打量,這裡的人好像對原主的先生很尊敬,連帶著對阮明瑜也是笑臉相迎。
一位穿著時尚得體的年輕女人請他們入座,她的目光放在了阮明瑜身上,打趣道,“豫北,這就是你藏著掖著的太太?”
阮明瑜這才知道原主先生的全名。
沈豫北看似跟年輕女人熟稔,直接對她道,“我父親今天壽宴。薄荷,你給她挑一身行頭。”
薄荷說了聲沒問題,起身拉阮明瑜,“走吧沈太太。”
阮明瑜一頭霧水,先看沈豫北,發現沈豫北正在翻看雜誌,絲毫沒有要管她的意思。
薄荷以為阮明瑜是不放心,拉著她上樓,邊走邊道,“沈太太,你可以把自己安心的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薄荷給她挑了一件酒紅色禮服,換禮服時薄荷和她的助手一起進更衣室,協助阮明瑜換上。
這款禮服對身材要求極高,不能在裡面襯胸罩,薄荷的手伸進阮明瑜的胸口撥來撥去,幫她擺正位置。
阮明瑜忍耐到了極點,抓住薄荷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了出來,“好了。”
薄荷笑笑,只當阮明瑜害羞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女人。。。沈太太,你身材真好。”誠心實意的讚美。
阮明瑜被薄荷推到了穿衣鏡前,本著眼不見心不慌,阮明瑜並未看穿衣鏡裡的自己,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如果被她師父師孃知道,估計得打斷她的腿。
沒辦法,入鄉隨俗,她所在的地是別人的地盤。
化好妝,打理好頭髮,阮明瑜踩著足有九寸的高跟鞋小心翼翼下了樓。薄荷一看她這樣,就明白她平時沒怎麼穿過高跟鞋,伸手過來扶阮明瑜一把,同時心裡不免犯嘀咕,眼前的女人除卻長相還可以,行為舉止哪裡能配得上沈豫北?
聽說也沒什麼家庭背景,搞不懂為何沈豫北要娶個沒背景的,像他這樣,不該娶個跟自己旗鼓相當的?
下了樓,阮明瑜在沈豫北跟前站定,沈豫北不過是掃了她一眼,像是在判定商品合不合格一樣,覺得還可以,放下雜誌,起了身,兩手插在褲口袋裡,跟薄荷招呼了一聲,直接往外走。
阮明瑜踩著高跟鞋無法已正常的速度行走,很快就被甩了一大截。
沈豫北停了下來,回頭看她,面帶不耐之色,催她,“快點。”
泥捏的人還有三分氣性,何況是阮明瑜這個活生生的人。
讓她快點?
阮明瑜索性放慢了腳步,穩穩當當往外走,等走出去上車時,阮明瑜特意看了沈豫北一眼,雖然看不出發怒的徵兆,但他周身氣壓明顯比先前低了不少。
阮明瑜的心情好了些。
駕駛座上的鐘叔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阮明瑜,擦擦額上的汗,發動車子駛入車流。
等車子再停下時,這回是沈豫北親自為她開的門,並且向她伸出了一隻手,面上甚至還帶了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