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會如今孤家寡人的他,何況,未能親眼見到孩兒出生,總歸是遺憾的。
“鬱兄,鬱兄……”白、施、姚三人面面相覷,見鬱桂舟神色恍惚,姚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得特別猥瑣:“我猜鬱兄定然是想起了嫂夫人!”
白暉斜了他一眼:“把你腦子裡那些骯髒齷齪的想法給丟了吧。”還敢說起鬱桂舟的小娘子,也不怕人不依。
“不就說說嗎?”姚未嘟了嘟嘴,眼珠子一轉,已經傾身在了施越東面前:“施兄,你才成親堪堪幾月,如今便是險些一年半載的見不到夫人,你就不想?”
施越東抿了抿唇,很保守的給了個答案:“待以後你成親便知。”
成不成親,知不知道,那都是以後的事兒,姚未特意找上施越東,不過是想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只是如今讓他失望了。
已經成婚了的施公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臉紅,落荒而逃的小年輕了。
調戲不成反觸到棉花反彈的姚未張開雙手大大的攤開,一臉的生無可戀:“這日子沒法子過下去了,連施公子都已經變了,以後還有什麼意思?”
白暉隨手從車廂暗閣裡撿了一本書,翻開一頁,隨即笑道:“沒意思你也可以回渝州,畢竟這是會試與你是無關的。”
“才不回去!”姚未是打定主意要一路跟著他了。
渝州之於他,那便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哪怕他已經收到來信,說已過了府試,如今已是取得了秀才功名,但對他來說,也不足以讓他屁顛顛的回去。
誰知道當日看到的人有沒有那大嘴巴的不小心給透露了出去?他姚公子渾身上下,哪怕是屁股也是金貴的,但他卻不希望被人給惦記。
他一下翻起了身,作勢要跳下馬車:“不如我去找五叔聊一聊。”
“你作啥呢?”白暉眼疾手快的把人按住,對他如此不識趣簡直是恨其不爭:“五叔如今正尋回了陳姨,人家兩口子恩恩愛愛著呢,有你啥事呢,你過去算什麼,也不怕被五叔給丟出來?”
哪怕鬱五叔沒有這般暴力,但他那粒硃砂痣可是手撕了那麼多歹徒的,對付一個大男人那是輕輕鬆鬆,區區一個姚未不過是送菜。
“你消停會吧,別打擾哥幾個,畢竟我們是要會考,奪得進士功名的人!”
這話說的,姚未指了指神魂猶疑的鬱桂舟,很明顯是在問:這也算
惦記著家鄉的鬱桂舟尚且不知,他中了亞元之事如今已經像一陣風一般傳遍了清縣,莫說曾與他有幾分交情的人,便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也備了薄禮登鬱家門道賀。
連清縣縣令都紆尊降貴的走了一趟謝家村,對鬱家教匯出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學子褒獎了一番,又賜下了不少東西,與鬱家眾人相談甚歡,在賞臉用了膳食後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離去。
此後數日,鬱家都沒消停過,一邊是笑臉迎人,一邊是憂心前往上淮的鬱桂舟。
在得到鬱桂舟要趕赴上淮參加會試的訊息後,謝榮是最失落的,她一邊為相公高興,一邊卻又希望他能親眼看著他們的孩子出世,鬱竹姐妹見她挺著個肚子暗自失落的模樣,不由得尋了個得空的時候安慰起了她。
“弟媳婦,你別難過,舟哥兒能如此上進也是好事,待我這侄兒出生,說不得就有個當進士的爹了,這可是盼都盼不來的,你如今辛苦下,往後啊有你的好日子的。”
鬱竹是回來後逐漸從別人嘴裡聽說過謝榮從前過的日子的,只是那時候,誰又能想到她如今的風光呢?
年紀輕輕的,便是舉人娘子了,這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的,先苦後甜,以後總是有享不完的福分,且他三弟為人正直,又是個疼媳婦的,給她掙個造命夫人那才是羨煞旁人呢?
“我知道的大姐,”如今這日子是盼都盼不來的,她哪敢有所抱怨?
鬱竹點點頭,正要說上兩句,鬱繡便急忡忡的過來了:“大姐,咱外祖一家過來了,說是上門道賀呢,這不,已經在堂屋了,娘叫咱們過去認認親呢?”
“丁家人?”
“可不?”鬱繡招呼她:“快走吧,去晚了待會娘又得說道了。”
“行,”鬱竹剛要離開,見謝榮也撐著身子要起來,不由得按著人:“哎喲,你可別裹混了,我們過去就行,你這般大的肚子,安安生生的在屋裡待著啊。”
謝榮苦笑:“大姐,外祖難得來一次,我若是不過去怕是不好吧,且我這日日坐著,也實在無聊得緊。”
誰知鬱竹一臉理所應當:“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