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身軀,帶了外面的微涼之感,進了連城身邊,同時蓋上了被子。
“在想什麼?”
連城思緒,並未完全的回過神,卻也將著他的話語,記在了心上。
而,他的身軀,離在她的身邊,不過片刻距離,不明什麼時候,同他已是親密自然……自動蜷縮了身體,避過發疼的傷口,藏在了他的懷裡。
一入他的懷裡,原本睡夢裡面的不安穩,登時化作了安心。
卻也,由著化作了安心,呵欠連天,連帶著睏意連連。
“困嗎?”
君墨白垂下了頭,伸手將著連城圈攬,微是用了些力……很快,得來咕噥一句,不甚清晰:“困啊,半夜了呢!”
這麼說著,連城腦袋,朝著君墨白懷裡,拱了一拱。
她,倒也是想問,這麼晚了,君墨白過來做什麼,可是待在他的身邊……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到適合睡覺,所以到第二天再問,也是不遲。
隱隱之間,似是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事情。
對了,好像是君墨白在說,他在想些什麼,那麼,他在想些什麼?嗯,也連帶著,一併到了明日,再問他好了!
“城?”
半晌,懷裡沒了動靜。
君墨白試探著,喚上了一聲,久久的未有得來回應,微是嘆了口氣……抬手,將著被子朝著她的身上,添上了一些,深邃的目光。
伴隨著夜晚,逐漸呈現出了冷寂。
“真的很困麼?可是,城,我睡不著……”
明明知道,她根本已是聽不見,君墨白還是自顧自道上了一言。
若是,此刻,連城還醒著的話,便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刻,君墨白深深的無力與脆弱,彷彿經歷了一場極大地打擊一樣。
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斥著悲傷。
“我在想,當父皇不在了,我便只有你了……”
月光灑落的晚上,一句認真的話語,透著思索,穿過了黑暗……很快,道出之人,隱是沒了下文的時候,接上了一言:“城,我只有你了,所以,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這些話語,連城不曾聽到,或許,連著君墨白自己,也是無心讓她聽到。
只想,在著她聽不到的時候,說與她聽。
下午時刻,賢妃服了毒酒自縊,父皇不明怎麼,昏倒在了賢妃那裡……太醫診斷,父皇看似身體硬朗,實則早已是盈虧,因著心情的緣故,長年的抑鬱所致。
不明怎麼,一直在撐著心上的那口氣,不至於傷了身體。
偏偏,突然那口氣,鬆懈了下來,整個身體,便是迅速的垮了下來……儘管這樣,薛府那群人,還是因著賢妃之死,在著父皇未曾醒來的時候。
跪了一地,據說是討個公道。
公道麼,究竟是公道,還是不想君逸塵,這麼離了京,說的直白一點……父皇突然昏迷不醒,他們有心逼宮,倒也並非不可能。
殊死一搏,只為博個機率。
否則,賢妃一死,後宮沒了人脈,有心推上皇位的君逸塵,流逐外面……只要,一流放便是,這輩子不得回京,薛府勢力一朝,衰退了下來。
薛府那些人,甘心麼?當然不!
曾經,他自信掌控著,一些力量,熟練地清楚,每個官員的弱點……只是,在著那一刻,他突然有些無力,沒有辦法替父皇,分擔什麼。
如果,早一點,如果早一點,他當上太子之位。
現在的他,便是沒有權利,也有身份,擋在父皇的面前,他向來涼薄……這一點,父皇不曾說錯,他的確是涼
薄的,可是連城教會了他感情。
對於父皇,他是真的有感情,雖然不曾表現出來。
若不是因為父皇,怕是還未遇上連城之前,這條性命,已是早已不在……並不是涼薄,只是感情認知晚了些,一如現在,不是渴望權利。
而是,需要權利。
有了權利,才能保住自身,從而保住連城,有了權利,才能擋住那些大臣……只是,有了權利的同時,等同於將著天下人的命運,交到自己的手上。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拒絕。
旁人只道,之所以,他當不了太子,因為身體的緣故,倏然不明……並不是身體緣故,而是自身不願,拒絕了這個位置,因為那是天下人的責任。
當了太子,登基為帝,身懷巨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