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日後恢復了身份,無疑是增添了麻煩,更多的還是,旁人不清楚,他已是清楚無誤……父皇的身體,根本是愈來愈差,並非是單純的差,甚至是撐不下去。
他隱隱算到,這其間,定是有著什麼不對勁。
因著這點,加上他,剛當上太子,時常的不出面,控制不得局勢……要麼生,要麼死,大批的請入懂得蠱術之人,秘密的入宮,平復身體裡的慘剩蠱毒。
最終,得出了一個法子,以毒攻毒。
將著那些,早已與他身體融為一體的蠱毒,用毒克毒的法子,生生逼出來……此舉,若是成功,便是蠱毒除個七七八八,若是不成,命喪於此。
那日,在著救下納蘭婉兮那日。
他是一時恍惚,將著她丟在了街頭,將著納蘭婉兮,帶入了宮裡……可是,天下之大,怎會那麼巧合,出現納蘭婉兮,還是以著碰巧的方式。
儘管碰巧,那又如何?他早已清楚,對於若桃,並非是愛情。
或許,看到納蘭婉兮第一眼,的確是震撼的,伴隨著愧疚,可是平心靜氣,更多的早已看淡……追上去,不過是一時下意識,可是當意識到,已是想要停下來。
未想,有著刺客,莫名的衝出,有心刺殺與他,將著納蘭婉兮牽扯其間。
他們的目的,似乎便是讓納蘭婉兮,接近與他。
而他,同時盤算了一遍,便是將計就計,在著納蘭婉兮受傷之後,一舉入宮……後來,想是痴心的守著納蘭婉兮,同時差了人尋與連城。
當,那人回來,彙報連城,不在相府。
他終是忍不住,還是衝了出去尋找,背後的人,他一開始猜不準,他想過君長卿……可君長卿,對於納蘭婉兮,根本不會送來,這一點,他深信。
可是,那人的目的,並不難猜,一是讓納蘭婉兮,成為他的專寵……不然,何必費盡心思,用來一個相像的女子,他自得做做樣子。
然,當到了原地,尋與連城,奔波回來時。
蠱毒,竟在那一刻,徹底發作,眼前模糊混沌,隱是看不清晰……在那之前,蠱毒不定時發作過幾回,他都隱瞞了下來,可是心裡清楚地。
卻是,隨著蠱毒發作,視線愈來愈模糊不清。
也是在那一晚,到了寢宮看到連城時,對於她的答案,他作了謊……看著她,滿是心殤的轉身離去,他的心也是同樣作痛,偏得裝作無恙。
不是沒想過,告訴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想賭上一賭,只要賭贏,他只要賭贏,便是尋與她,任憑她怎麼對他,便是絕無怨言……若是賭輸,便是輸了,恨著他,總比為他傷心,看著他痛苦,好得多。
或許,這便是最初,隱瞞了她,蠱毒未清的心思。
“納蘭姑娘,多謝你了。”
在著君墨白,孤身離開時,納蘭婉兮匆忙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對於君墨白的道謝,納蘭婉兮微微一頓,心有所傷:“墨哥哥,你我之前,何須言謝。我現在,已是你的側妃……”
止不住,提醒了這一身份。
儘管,從一開始,他提出之時,只是詢問意見,她還是欣然接受……如今,不明他已是到了景王府,何故不進去,倏然不明,君墨白到來。
不過是猜到,那人定然會在,想靠近她。
她不在,他何必在。
對於納蘭婉兮,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眼睛已經失明,不是沒想過,對她下狠手……但是,想到她的容顏,加上似乎並無惡意,更多的還是,他能夠藉助她行走。
同著相府結下親事,不過不想生出多餘變化,讓著相府擁立在他身邊。
直至,登基。
便也這樣,他雖求了婚事,並未有心定下,大婚日子。
目前,朝堂局勢,動盪不安,他拿捏著朝堂上,一些人的不利證據,他們才看似歸順了他……這一點,甚是不安穩,時間久了,便怕是不管用。
唯有,將著上官將軍,手裡的兵權,為他所用,掌握到實際的權利……而,聯姻則是必須,眼前的必須,鋪好了道路,另作打算。
他清楚,他傷了她的心,清楚的同時,徒勞無力。
他甚至,更是清楚,只要他,告訴了連城,這一切,她會理解的,她會不遺餘力的幫他……她會陪在他的身邊,心疼他,安慰他,一如危險來臨時,她擋下那支利箭。
正是因著這樣,他實在怕了,怕了他已是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