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戾氣,“六子剛也說了,大家都是熟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好久不見了,好好吃一頓飯唄。服務員,上烤鴨!”
最後這句話是衝著門外喊的,服務員推著四隻烤鴨魚貫而入。
一次點四隻烤鴨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四個服務員拿著刀候在那,不知道是該一隻一隻片呢,還是四隻一起片。
“謝謝,我們自己來。”寧至謙道,並且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把四隻烤鴨放在六子等人面前,一人一隻。
服務員還是第一次看見客人自己片烤鴨吃的,如果不是不合規矩,真想留下來看看客人的刀法……
他們好心地把刀給留下了,寧至謙卻道,“刀拿走,謝謝。”
不用刀?用啃的嗎?更不想走了哦……
寧至謙看著掩上的門,手裡手術刀一轉,“這把刀呢,我曾經用來劃開過人的頭皮,今天試試片烤鴨怎麼樣。當然,你們放心,消過毒的。”
他目光一直盯著六子,看也不看,一手將六子面前的烤鴨抓了過來,只見他手中手術刀不斷轉動,六子注視著烤鴨,眼睛已經越睜越大,最後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而寧至謙還是眼含微笑,最後一個旋轉,手一擰,將整隻鴨骨架從烤鴨中剝離出來,骨肉分盤,烤鴨還是完整的一隻,捧到六子面前。
他含笑間,指尖從容轉動,手術刀再次如同長在他手指上一樣,轉著圈,“很多年沒剁人,我也忘了怎麼剁了,現在,只會剖……”
六子吞了口口水,手術刀的光閃得他寒意往上爬,“寧二哥,我們早都長大了,為人父為人子,怎麼還會幹剁人這種事。”
“沒錯,吃烤鴨,吃啊!”他手掌優雅一伸,請六子吃盤中完好的烤鴨。
六子再度吞了吞口水,心裡罵了一萬句草泥馬,剖過腦袋的刀剖出來的烤鴨還能吃嗎?
寧至謙沒再理他,如法炮製,將另外三隻烤鴨整隻脫骨剝離,分別送到另外三人的面前,而後大喊一聲,“服務員!”
服務員正好奇呢,趕緊推門進來,被桌上四隻完整的烤鴨和剝出來的鴨骨架驚呆了,很想問問可不可以拍照發朋友圈啊?
“鴨骨熬湯。”寧至謙用餐巾輕輕擦著手術刀,“如果有豬腦花,加一個進去。”
阮朗一直在一旁默不出聲,完全被嚇慫了,聽見這句話,再聯想姐夫那把刀是剖過人頭的,剖人頭的刀加腦花湯,他不知道對面那四人怎麼樣,他自己胃裡一陣翻騰,差點嘔了出來。
寧至謙從容坐下,含笑,“怎麼?不敢吃了?看來這些年生活安逸六子膽兒不如從前了,還是我們醫生血腥,拆骨剝皮割肉放血,只是尋常,不過這是個技術活,一百二十刀,刀刀見血而不傷要害,得幾年功底才辦得到。”
六子臉上的肌肉在抖,咬牙,“寧二,有話直說吧,我六子只知道欠債還錢,你總不能賴!”
寧至謙的笑容瞬間收斂,“六子,你我都不是傻子!欠債還錢,願賭服輸,如果是我倆今天在這賭,我寧二輸光家產也不會賴一分,你TM挖著坑讓我小舅子跳,你當我寧二這些年死了是嗎?”
他一拍桌,一聲巨響,手術刀飛出去,插在了六子面前的烤鴨上。
隨著巨響後的餘音嗡嗡,手術刀尾部在烤鴨上方微微顫動,六子再次吞了口口水,而阮朗早已被這巨大動靜給嚇得一動也不敢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從來沒聽過姐夫罵髒話……
“那……你想怎麼樣?錢都借出去了,有借條的!”六子臉上的肉抖得厲害,手心裡全是汗。
“輸給你們的是嗎?”寧至謙道,“擺桌,從我這贏回去!只要你們有本事拿,我寧二從來不惜財。”
“擺桌!”六子道。
阮朗大驚,姐夫還會打牌?!
寧至謙加六子那邊三個人,坐下了麻將桌旁,阮朗坐在寧至謙旁邊看,一看姐夫的動作,立馬就知道姐夫真的是老手……
打了幾把後,雙方各見輸贏,他便看見六子那三人眉來眼去,寧至謙咳了一聲,那三人便不動了,專心打自己的牌,而更讓阮朗震驚的是,寧至謙只差一張牌就聽牌了,一聽就是個超級大的番,但這張牌摸了幾把都沒上來,他焦慮地看著,又摸了一張牌後,還是沒聽,他正嘆息,眼睛一亮,寧至謙手裡的牌竟然變了……
就這麼聽牌了?
再摸一圈,糊了……
這一晚上,一吃三,寧至謙爆贏。而且,跟他和六子他們打又不一樣,打得大多了,錢直接一一紮一紮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