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連帶著每一塊地磚和牆磚都一一的敲打查驗過,最後還是無功而返,“侯爺,都檢視過了,應該是沒有暗道,而且也沒有外人進入過的痕跡,要不要找京兆府的人過來問問?”
“不用了,這件案子既然皇上已經交給本侯處理了,就不要再麻煩顧大人了。”彭修淡淡說道,這才把目光從唐明臉上移開,微微眯起眼睛四下裡打量起這間牢房來。
整個牢房是用堅固的石條堆砌而成,地磚已經很有些年歲了,縫隙之間並沒有翻新過的痕跡。
他的眸光從兩側牢房裡一一掃過,最後稍稍仰頭看著正對門口高高開出來的一個正方形的小窗來。
視窗很小,只比腦袋大不了多少,即使是年幼的孩童攀爬都不可能透過。
“那裡進不來人的。”丁六思忖著開口,一籌莫展的深深嘆了口氣。
彭修不語,盯著那視窗看了一陣就收回目光,款步折回門口,來回晃動著那扇鐵質的牢門,唇角慢慢攀爬上去一絲冰冷的笑容來,扭頭對那侍衛問道,“你們看守的時候,這門是關著的?”
“是啊!”那侍衛如實回答,“屬下一直守在門外,若是裡面有什麼動靜,沒有理由聽不見啊。”
“侯爺,您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丁六狐疑的開口湊過去。
“給我借一架梯子,再把牢頭請來。”彭修像是有意吊著眾人的胃口,把手指上沾染的灰塵就著的侍衛衣服擦了擦。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那侍衛應了聲,急忙應他的吩咐去辦。
不多時就有人帶了牢頭進來。
“見過侯爺。”那老頭躬身一禮。
“免了!”彭修擺擺手,抬手指了指那扇鐵門,“我看別處的牢門不管是木質還是鐵質,都是做成柵欄形狀的,怎麼這扇門,好像是密閉的?”
“侯爺有所不知。”那老頭陪著笑臉道,“這間牢房是為了關押特殊重犯特製的,早十年前有個橫行鄉里的江洋大盜,殺人越貨,力大無窮,他落網之後,府尹大人特意命人以三層硬石板砌了這間牢房,並且為了保險起見,在這間屋子外面又多佈置了一層鐵門,您看,現在雖然是鏽了,這門上當時可是上了三個鎖頭的。平時這個牢房都是不用的,一般的犯人哪裡夠這個就別。因為昨兒個咱們顧大人吩咐小的說這兩人是重犯,一定要和別的犯人分開來單獨關押,我才給想起這個地方來。”
“是麼?”彭修淡淡的應了聲,感嘆著淺淺撥出一口氣道,“果然銅牆鐵壁,是個好地方。”
“侯爺謬讚。”老頭嘿嘿乾笑兩聲,謙遜的推辭。
正在說話間,外面兩個侍衛正好扛著梯子進來。
“侯爺,您要的梯子。”丁六走上前來。
“嗯!”彭修頷首,徑自轉身推到門口,抬手一指那小視窗的位置吩咐道,“丁六,你上去看看。”
“好!”丁六謹慎的應下,攀著梯子爬山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都仰著脖子看著。
“那隔壁,就是個普通的牢房,這會兒應該是空置,沒有人住的。”老頭不解,狐疑道。
丁六爬上去。
他是蜂探出身,觀察力異常敏銳,只目光剛剛往視窗處一落,臉色就瞬間完全沉了下來。
彭修看著他的反應,心裡就完全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丁六在上面鼓搗了一陣,然後撕了一角里衣的邊角,從視窗堆落的灰塵上小心翼翼的拈了點粉末裹好退了下來,呈送到彭修面前,神色凝重道,“是一種效力很強的迷香粉,香末很新,應該就是昨晚有人做了手腳。”
“怎麼會?這對面是我京兆府管轄之內的牢房,什麼人也不能擅自出入的。”那老頭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
彭修冷笑,用手指捏了一點粉末瞧了瞧,然後一抬下巴對丁六道,“去隔壁看看。”
“是。侯爺!”丁六頷首。
“我帶你們過去。”那牢頭馬上自告奮勇去帶路。
幾個人匆匆離開,一刻鐘左右再行折返,丁六的手裡已經多了一片撕裂的厚牛皮紙。
“侯爺,你看。”丁六道,臉色顏色沉鬱非常的不好看,“屬下從隔壁的視窗周邊發現了幾枚新釘的釘子,然後還有這張牛皮紙。侯爺所料不錯,是有人利用了這間牢房的密閉設施,先用迷藥迷倒唐明,然後用牛皮紙堵死了唯一的通氣口,讓他窒息而死的。”
好高明的殺人方法。
如果不是遇到彭修這樣心細如塵的對手,怕是真就要徹底淪為一件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