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錦捏了一顆放嘴裡。酸酸甜甜的汁液滲到味蕾間,有著驚人的美味。“真好吃!你也嚐嚐。”
她捏一顆,想放他嘴裡。阿泰避開了,卻把頭湊近了些,帶著一點剋制親住了她的唇。
嚴錦沒有動。兩秒後,配合地張開了嘴。
火光在灶膛裡跳躍,照耀著初吻中的兩個人。玉米稈子發出“嗶卜嗶卜”的聲音。彼此交融的呼吸裡,溫暖的心意在靜靜綻放著。
分開時,他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低聲說:“我今晚想要。”
態度依然是冷靜的。目光直直望進她的瞳眸深處。好像有點抱歉,又好像志在必得。
嚴錦感覺心裡都化開了……
一夜溫馨纏綿,恩深意重,自不必贅述……
至於糧食的事,自然又無功而返了。
只是嚴錦已知道,答案就藏在某個秘道里,不日會被破案的縣官老爺揭示,她的心裡也就不再梗得慌了。
凌晨,天還未亮,兩人已經醒了,懶在被窩兒裡說話。
阿泰告訴她,村裡徹底沒了轍,打算請神問卜。
“請四奶奶嗎?”
“請外頭的。”
“哥,你信這種事嗎?”她從他胸膛上抬起腦袋。
他望著她如花似玉的臉,“不信。”
“你對糧食這事兒究竟怎麼看的,心裡有數嗎?”
阿泰沉默著,片刻後才低沉地說:“我的眼睛在夜裡能看七八里遠,耳力能聽到十里外。但是對偷糧食的傢伙毫無所覺。這不是簡單的毛賊,也不是簡單的陰謀。”
說起他的能力,嚴錦的興趣立刻發生了轉移,往上趴了趴,問道,“你除了這些,還會控制溫度,還能跟動物交流!是嗎?”
他垂下眼皮,“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補充道,“還有力量。我的力量很大,總有用不光的力氣,現在……更是如此了。”
嚴錦怔怔的,簡直入了迷,良久又輕聲問,“你還……識字呢,是吧?”
語氣好像他了不起得要上天了。
“嗯?說什麼笑話!”他故意用粗野的口吻回答,“你男人可是沒上過私塾的鄉野村夫,哪來的本事認字。果然嫌老子粗鄙,巴望嫁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吧?”
“胡說,書生都是流氓!我不稀罕!”
阿泰扯了扯嘴角,把她拖上一點,用粗糙的手輕撫她的背。慢慢閉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略一沉默後,他聲音低沉地說:“我只念過一本書,是一位僧人所贈。”
“經書?”
“嗯,大佛頂首楞嚴經。”
“哇……”嚴錦不明覺厲地靜默了一會兒,“我知道楞嚴經。也看過,但是不太看得懂。好像是佛祖開示阿難心在何處,從破魔始,自破魔終。裡面關於世界本源的辯論滴水不漏,特別燒腦子。”
阿泰注視著她。
嚴錦好奇道:“你怎麼會念下來的,也是僧人教你的嗎?”
他微微撇了下嘴角,“沒有。就是把經書給了我。最初時我一字也不識,但就愛拿出來翻翻,哪怕捧在手裡也覺著好。據說書中講的是宇宙真相,每每捧著心就會靜下來,呆子似的看上半天,兩年過去,就從頭到尾一筆一畫記在了腦子裡!”
嚴錦著了迷。
腦中浮現出一個壯漢手捧經書的樣子,明明什麼也看不懂,仍痴痴地盯著瞧——忽然之間,她被一種詩意攫住了。
“你就像賞畫一樣,每天拿出來看嗎?”
“嗯。”他眨了眨眼說。
“後來呢,現在咋不見你看了?”
他的手在她如小貓似的脊背上撫摸過去,頓了一會才說:“後來有一天,受那位僧人所邀,我進廟參加浴佛共修,期間遇上幾個修楞嚴法門的僧人,聽他們唸了一遍,忽然一通百通,全會了。那些字在腦子裡活了起來。”
“咦,真神奇!這也算一種大悟嗎?”嚴錦驚奇之色溢於言表。
“大悟麼……”他故弄玄虛地沉吟著,“確實。那時候,我悟到自己該找個女人。”
嚴錦笑出了聲,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別這樣說,在談經書呢,說這種話豈不褻瀆。”
她歪了歪腦袋,沉吟道:“也是奇了,阿難因受摩登伽女引誘,得佛開示。你也算研習兩年佛經,卻主動跳進溫柔鄉。你沒聽說過,美人鄉英雄冢麼?”
阿泰說:“我先和你做五百世夫妻。”
他彎了彎眼睛,忽然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