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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一府邸側門前,信使迅速翻身下馬,叩開大門,門內很快探出來一個腦袋。信使將信雙手呈上,並同那門童耳語了一句話。門童接了信,門又重新合上。
信在府邸內透過一雙雙手快速地傳遞著,終至一面貌清秀的小廝手上。他不敢耽擱分毫,一路穿過亭臺樓閣,快速呈著信,候在直筆居燈火通明的書房外。腳下生風,卻不見其呼吸有絲毫不平穩。
書房內,案几前,一雙骨骼分明的成年男子之手,左手挽著右手的白色寬大袖子,右手執毛筆,在宣紙上書寫,放下筆,拿著又看了一遍。
聲音不疾不徐,似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色變,其音如玉滾滑石,“進來吧。”
當夜,一隊人馬從那府邸後門,直奔城門方向。城門外,馬蹄撅起的塵土尚未飄散,人馬已往南絕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天!
第6章 趙崇身死
五月的柔風吹皺了提藍江的春水,泛著波濤一路南奔,吹開了遲麓山間小溪的奔流,吹響了山谷中靜謐竹林葉片間的輕響。春日裡的三水鎮,褪去了冬日裡蜷縮的蟄伏,繁忙,熱鬧,蒸蒸日上。
但這樣的氣氛不屬於主家病倒的趙家。
趙崇幽幽醒過來的時候,圓月已高高掛於墨色深不見底的天空之中,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吊板,只進氣卻不見出氣,那宛如只被吊著一口氣的模樣,看得趙令然心驚不已。老僕阿袁將支起的木架紙窗收起,阻擋了院子裡的樹葉零零飄進屋內。
趙令然就坐在他下首的凳子上,見趙崇艱難地抬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瘦得驚人,面板下似乎去了一層生肉,徒餘下了白色的骨頭和青紅交加的脈搏在虛弱地支撐著一雙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