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年定定地看著單烏,片刻之後,本已即將渙散的雙眼中居然亮起了迴光返照的光芒。
“好!替我報仇!”
……
少年最終只剩下了一張不朽的面龐漂浮在水晶瓶子之中,讓花似夢愛不釋手。
這樣的事情後來又陸續發生了幾次。
單烏困在這些瓶瓶罐罐堆積而起的圍牆之中,不知道時光流逝,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練得到底怎麼樣了,真氣似乎是有所長進,但仍然是杯水車薪,從那些少年們口中學來的招式和輕功身法等等似乎很是玄妙,可是他卻只能在心中反覆地演練,根本不敢讓花似夢看出苗頭。
花似夢並不阻攔單烏真氣的修煉——單烏的百脈暢通之體對她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素材——所以花似夢甚至還傳授了單烏一堆藥方,由得單烏自己配藥自己吃。
——豬養肥了便該開宰,然而豬自己如果不努力長得肥肥壯壯,那麼將來不管好壞臨頭一刀的時候,便是連撲騰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
單烏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於是他索性放開手腳按著那方子給自己配了一堆,也不在乎什麼基礎紮實什麼千錘百煉什麼日後的發展,他現在的重點是要先讓自己的實力追上去,別人紮紮實實練了十年的份,他只能依靠丹藥努力地堆起來,不過讓單烏有些安心的是,他的百脈暢通之體似乎對這些丹藥所產生的真氣擁有無比的包容性,就算有些岔子,似乎咬咬牙,也就都扛了下來。
當然,一件事情通常並不會只有好處,這百脈暢通之體的表現越明顯,自己體內經脈的支流便會變得越來越多,每次單烏努力想要完成一個大周天的迴圈的時候,總是會有大量的內力分散到那些支流之中,並由此開拓出更多的支流,這導致他始終無法堅持完成一套完整的行功路線——不管是誰的行功口訣都不行。。
這種狀況使得單烏內力積累的速度變得緩慢,也就是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多的丹藥,才可能達到一個較為讓人滿意的境界。
單烏不知道正常人應該是怎麼樣的速度,他只知道自己在面對花似夢的時候依然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
所以他仍未放棄離開的打算。
……
“你說,我是將這張臉換到別人的身上好呢,還是讓他永遠呆在這個瓶子之中好呢?”花似夢摩挲著手裡的水晶瓶,難得地徵詢了單烏的意見,“前者會哭會笑,卻會迅速地蒼老,後者倒是能夠永存不變。”
“花小姐不是巧手奪天工麼?不如再造幾個一樣的?”
“好主意。”花似夢的眼睛轉到了單烏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單烏有些驚恐地後退,卻被鐵鏈的長度限制了範圍。
“你似乎也長得不錯了。”花似夢突然說道。
“輪到我了?”單烏反而冷靜了下來,目光閃爍,一隻手緩緩背在了身後。
“好東西要留到最後,你這百脈暢通之體不容浪費,得用大量真氣好好養著,眼下顯然還差點火候,不過,我不介意先試試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坦白說吧,你什麼時候才會不主動找死?”
連線著單烏脖頸與桌子腿的鐵鏈,一瞬間繃得筆直。
第17回 命硬(下)
花似夢突然出手,便往單烏脖頸上還掛著的鐵鏈抓去,單烏倉促後退,到底慢了一拍,那鐵鏈的另一端依然穩穩地落在了花似夢的手裡。
然而似乎是雙方都早有預料,那根鐵鏈在落到花似夢的手中之後,只是微微一顫,便從中斷成了兩截,斷口平滑,顯然早被外力切斷,只是維持了一個依稀完整的模樣。
單烏能夠接觸到花似夢分解那些屍身所用的工具,所以他一直在偷偷地對付著自己脖子上的這根鐵鏈——打眼看去似乎完好無損,但是其實只剩下了外面薄薄的一層皮殼相連,稍微用力一掰,便會整個兒斷開。
單烏的確是在等待逃離此地的機會,卻不是現在。
單烏反手便是一把小刀向著花似夢的門面扔去,被花似夢輕鬆夾住,扔到了一旁,而這點空已經足夠他奔到了那些水晶罐子旁邊,於是他一左一右,高高舉起了兩個裝了人臉的罐子,作勢欲扔,後背更是直接靠上了那承載水晶罐子的青銅架子,隨時準備來一個同歸於盡。
“你可真是天真。”花似夢勾著嘴角冷笑了一聲,抬手,屈指,輕描淡寫地一彈,單烏根本來不及看清她彈出的都是什麼東西,就只覺得雙臂和膝蓋俱是一麻,整個人就開始搖搖欲墜,而花似夢此時已經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