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反正不過殺下去而已。”馬文遠的話音剛落,好幾個之前親近顏冉的人也開了口,語氣裡隱隱有想要分裂開這個小團隊的意思。
……
——趁你病要你命。
單烏緊了緊手腕處那裝著的天羅絲小匣子,直接摸到了一個站得最遠,並且剛好站在一棵樹下的人附近,同時在前進過程中,一顆小石子就往側前方扔了出去,石子撞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咚的一聲輕響,對峙雙方正繃緊了弦,當即一同往那響動處偏了頭,而單烏就趁這個時候,直接一刀刺進了身旁那人的背心之處,同時用手掐住了那人的咽喉,讓他無法發出尖叫。
匕首刺進身體的深度剛剛好,沒有透出前胸,所以雖然單烏在那人的背後直接拉了一條口子,正面看起來卻是完好無損,而單烏飛快地縮手,順勢就讓那人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之上,同時一根細細的天羅絲繞過他的脖頸,竟讓他依舊維持了一個站立的姿態。
天羅絲壓在那已經漸漸失去彈性的面板之上,開始沒有表現,漸漸就勒進了肌膚,並且隨著人體背靠樹木緩緩下滑的力量,一點一點地切進了肉裡。
只有一人察覺不對回頭張望,剛好就看到了死去那人身後有人影一閃而沒,連忙示警,同時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撲了過去,其他人甚至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死去那人的脖頸處便已經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血漫前襟,死不瞑目的雙眼瞪著前方,而由於骨骼未能被天羅絲切斷,這人直到這時,仍是站立的姿態。
“追!”陸正當機立斷一聲大喝,同時率先跟著最早發現單烏的那人一起衝了出去,原先對峙之時的尷尬氣氛在此時也難以為繼,其他人立即散開了追捕的陣型。
但這次明顯不同之前,單烏不但地形熟悉,甚至還早有安排,在那被喚作石泉之人鎖定身形之時,已然借力躍上樹梢,隨即便藉著準備好的天羅絲,直接拖拽著自己消失在了石林的黑暗之中。
石泉作勢欲追,衝出幾步,卻被陸正喚了回來:“不要冒進,可能是計。”
石泉沒有做聲,點了點頭,退了回來。
“如果我們分散,會給他可趁之機。”陸正開口說道,回看那幾個原本追隨顏冉之人,“我敢肯定,他仍未遠離……”
陸正的話甚至還沒有落音,他就眼睜睜地看著單烏從自己所面對的方向飛躍而來,手中匕首,正對上了一人的背心。
單烏何止是沒有遠離,他根本就是直接在原地轉了個圈。
“小心!”陸正指著單烏的方向大喊,卻仍是晚了一步,那人被單烏的匕首推著往前踉蹌了數步,便轟然倒下,剛好撲在了馬文遠的面前。
馬文遠那柄大刀直接橫掃了過去,單烏轉身欲逃,卻仍被劃傷了後背,一片血肉飛濺,顯然傷得不輕,同時他牽在手裡的那根天羅絲亦是應聲而斷。
呼吸之間,包圍隱隱成型。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被吊在樹幹邊上的屍身突然受力彈了起來——顯然纏在他脖子上的天羅絲與方才單烏手裡被斬斷的那根隱有關聯,正是一個江湖陷阱中常用的連環套——這具屍身“咻”地一下就從那棵樹旁竄到了幾個人的中間的上空,甚至一路甩著身上的零件,剛剛才經歷過顏冉那一片血雨洗禮的眾人難免失措,動作就因此緩了半分。
單烏落地,腳步沒停,直接踩著一旁的樹幹借了力,縱身躍起,攀上了那具屍體的腳踝,借了第二次力,竟就高高地越過樹梢,站在了一個其他人一時半會夠不著的位置上。
“惹上我,你們可就得好自為之了。”單烏的聲音遠遠傳來,氣有些虛,卻是透出了一絲鬼氣來。
……
“我方才砍中他了。”馬文遠的臉色有些蒼白,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精神一震,“我能確定,那一刀很實在。”
“按理來說,他應該喪失行動能力了才對。”馬文遠展示了自己的刀刃,那上面一片實實在在的血跡斑斕,明顯切入了肉身,甚至是應該見骨的傷勢。
“所以他最後一句,或許是虛張聲勢,想讓我們繼續疑神疑鬼畏懼不前?”陸正猜測道,“可是這依然很有可能是個騙局。。”
“追不追?”陸正的視線掃過場中眾人,問道。
“你在懷疑我的判斷?”馬文遠有些不悅。
“此時不追,更待何時?”那幾個追隨顏冉之人回答得斬釘截鐵,方才第二個被單烏一刀穿心的,正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此獠不除,我等性命難安。”這是另外一些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