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冤鬼……我雖然派了兩人前去取鏡,但是後來慌亂之中也無法顧及,想來多半是失敗了,所以,最後能夠得到這徹地鏡並且還能用起來的人……”
“圓覺,被鬼王奪舍後的圓覺。”清瑤肯定地說道,她也已經回憶起眼前這個指揮若定的胖和尚與當初那囉嗦煩人讓人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的遊說之人之間的差別——再精彩的奇遇再艱難的成長,也不如奪舍兩個字能解釋得通。
“鬼王都入了清涼山,難怪這些和尚們的裝腔作勢越來越讓人噁心了……”同舟不免唏噓,“不過,這事情也的確是越來越精彩了。”
“既然如此,我又怎能不拿出點貨真價實的本事,來恭迎鬼王駕到呢?”
……
朱瑱的湮滅讓一群和尚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圓真雖然心有疑慮,卻仍被這種氣氛感染,而放棄了思考自己心裡的那點不安。
“諸位小心,麻煩仍未過去。”圓覺突然開口提點了一句,繼而眾人便已發現下方的雷雲已經不再平靜,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那雷雲之下興風作浪,想要將那片雷海給掀到鐵鏈上空,好將這一群和尚給來個一網打盡。
鐵鏈周圍的壓力陡然增加,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道雷電從側方竄起,直接抽在了圓真手裡持著的禪杖之上。
“小心!”圓覺大喝一聲,足下金蓮綻開,瞬間便將他自己以及一旁的清曇給捲了進去,將那些四面八方圍繞而來的雷電摒棄在外,其他人也都是各展神通,意圖與那片雷電抗衡一二,只有首當其衝的圓真,整個人似乎被那雷電透過手中禪杖直接捆縛在了這根鐵鏈之上一般,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甩脫手中的禪杖都做不到。
於是在所有人都無計可施的注目之下,圓真幾乎是瞬間就已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焦炭,繼而燃燒出一團火光,那根好不容易圈了足夠的怪物而大功告成的禪杖,也從那一團火焰中脫離出來,於雷電之中載浮載沉。
第二百一十回 忠心耿耿(上)
“有時候,你清涼山也該回饋一些什麼才好。”同舟的聲音響起,繼而那根禪杖彷彿有了靈性一般,“咻”地一聲便往同舟山飛掠而去。
“啊!”有人驚叫了一聲,循著鐵鏈便要追擊,卻沒想剛走出數步,那鐵鏈之上便已張開了一張巨網,將那人兜頭罩住,而那人掙扎了片刻,沒能逃脫,反而被後繼湧來的雷光淹沒,成為一顆光球,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鐵鏈,融入了下方的茫茫雷海之中。
圓覺的臉上表情驚惶,大喊大叫地似乎是想挽回自己這些師兄師弟的性命,但在小小地出手試探了一番那片雷雲的強度之後,卻依然縮在自己那金蓮花苞之中,拿出了一種可以說是袖手旁觀的姿態。
那些曾與圓真一起組成金剛伏魔陣的和尚們,就這樣在圓覺的眼前,一個接一個地化為了雷電光團,其中有些人明顯是察覺到了不妥,滿臉不解不甘地回頭看向圓覺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卻只能看到他安然無恙地立於金蓮花苞之中,雙手合十,一副虛偽至極的唸誦往生咒的模樣。
“這具身體的力量果然還是有限的啊。”直到最後一個雷電光團也從鐵鏈之上消失,圓覺停下了唸咒,在自己的面前攤開了雙手,喃喃說道,“救你們的性命,不是這具身體能夠做到的事情,得動用些不能讓你們知曉的手段,所以,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去死了。”
清曇斜眼看向圓覺,完全不敢開口,只剩心驚膽戰——如果沒有圓覺這層遮蔽,他的命運,不會比其他那些和尚好上多少。
圓覺似乎是察覺到了清曇的注視,回頭微微笑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你得感謝你撿到了一隻好妖獸。”
話音未落,圓覺突然出手,亮出了手裡的那一面徹地鏡。
鏡面橫在圓覺身前,鏡面之上,瞬間便是一片虛影鋪開,看得出是紫霞山與同舟山的地形模樣,連同當中一片浪濤洶湧的雷雲之海也無比清晰,而圓覺出手,在那片虛影之上輕描淡寫地撥動了幾下。
虛影之上的景物微微晃動了片刻,繼而圍繞著圓覺與清曇的這片暴動的雷光猛地靜止了片刻,而後嘩啦嘩啦如同鏡子一樣碎裂開來,重新露出朗朗晴空之下一條孤懸著的鐵鏈來。
清曇的腳重新落到那鐵鏈之上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兩腿一陣發軟,險些就要一頭栽倒。
“他怎麼做到的?”清曇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驚恐地抬眼看向圓覺,以及他面前的那面無比眼熟的銅鏡。
“果然,當初跑這紫霞山闖空門的就是這個小子。”同舟的視線從水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