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老者連忙出手抵禦,卻沒想護盾剛剛亮起一半,便已在單烏的刀鋒之下被斬成了兩半,那長刀甚至順勢在那根柺杖之上劃過,一陣讓人寒毛倒豎的摩擦聲響過之後,那根柺杖之上清清楚楚地出現了一道刁鑽的刀痕,正好切在了那些偽裝成木紋的法陣之上,在刀痕的兩側留下了兩團破碎的節點這柺杖一樣的法器幾乎就等於廢在了單烏的這一刀之下。
單烏在斬下這一刀之後並沒有停止,而是刀鋒倒轉,對著那黑衣老者的咽喉之處刺去這黑衣老者正好攔在蒲璜的前方,如果這一刀刺了個結實,那麼極有可能連蒲璜都一同被穿在這長刀之上。
“前輩救我”蒲璜此時也感受到了危機,連忙向一旁撲了過去,同時雙手伸出,向那位路氏先祖的虛影呼喚著。
“他難道真敢在我眼前動手”那路氏先祖也是微微一愣。
卻沒想單烏那一刀居然真的就破開了那黑衣老者身上的護身靈光,直接切入了他的咽喉之中,繼而刀刃一旋,這黑衣老者的一顆腦袋便已往後飛去,直接撞在了蒲璜的胸前。
蒲璜被嚇得高聲尖叫,連忙揮手將那黑衣老者的頭顱往一旁開啟,卻怎麼也避不開緊隨著那顆頭顱出現自己胸前的刀尖。
一隻大手直接攔在了刀尖與蒲璜之間,短暫的角力之後,單烏的身形倒飛而出,翻滾著撞到了大廳一側的銅柱之上,在卸去了被反擊的力道之後,反手扣住了銅柱上的花紋,讓自己斜掛在那銅柱之上,另一隻手中的長刀則指向了那位路氏先祖。
那路氏先祖終於還是出手救下了蒲璜,因為單烏殺死那黑衣老者的行為已經讓他確定,這個看起來似乎已經成為廢人的年輕人,是真的敢於下手奪取南華島上這些公子哥們的性命第一個是蒲璜,第二個或許就是自家的這個晚輩,路長風。
“他的確有一顆求死之心。”透過投影,路氏先祖打量著那個對自己舉刀相向的年輕人,“難道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前路已絕,所以行事才如此放肆”
“只是他似乎很想死在我的手上”路氏先祖於是沉吟了片刻。
繼而,南華島上那青石大廳之中的人影再次開了口:“我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這一次的事情,是我這後輩不佔理。”
“嗯”路氏先祖彷彿突然明白了事實真相後表現出來的義正詞嚴讓單烏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
“一句知道了前因後果就能直接將之前的種種全部掀過”單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嘲了這麼一句。
“先前是我誤會小友要對我路氏後輩不利,這才匆忙出手,但是此事我會讓南華島諸位城主好好管教自家孩兒,也可保證絕不會讓這些無辜女子以及他們的家人受到波及,至於這位豐城管事,在知道自家主人行事荒唐之時,不出言勸阻,反而推波助瀾,合該遭此下場”那路氏先祖彷彿突然之間成為了公平公正的正義化身,說出來的話讓單烏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找碴。
於是單烏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之後,緩緩地垂下了手中的長刀,而如意金亦重新化為蛇形,縮回了單烏的衣袖。
“有我的保證,這位小友,可能放下心了”路氏先祖的話語讓那些癱軟在地的少女們紛紛抬起了頭,眼裡更是露出了敬服與感恩的光芒。
“好像無法有什麼不滿了。”單烏知道自己這回找死的行徑顯然又將被安撫下來,於是搖著頭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手,從那銅柱之上跳了下來。
蒲璜直到此刻,總算是從方才那生死一線的驚嚇之中回過神來,全身癱軟地跌坐在地,身上的肌肉無意識地抽搐了幾下之後,一片騷臭溫熱的水跡便在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第三百回 桃花運(上)
路長風跪在靜室之中,他的前方擺著一個香案,青煙嫋嫋,在他的面前交織出了一個清晰了不少的人形。
“覺得先祖沒能給你找回場子”路氏先祖似乎很樂於與自己這後輩多說上幾句。
“是我自身修為不足,又沒能看清形勢貿然挑釁,怨不得他人。”路長風低著頭,自我反省道。
“哈,其實也怨不得你,實在是那小子的背景有些麻煩。”路氏先祖有些無奈地笑道,“雖然說在利益面前,是非並不重要,但是玉陽子那人扯大旗做戲的本事,也的確讓人有些頭疼。”
“若讓先祖為我這些小事惹上了甩不開的麻煩,也未免太不值當。”路長風顯然已經完全理解了路氏先祖所要表達的意圖,“先祖放心,此事我既已知曉前因後果,自然會妥善處理。”
“其實也不需太過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