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維克多看著塔砂。
塔砂看著維克多。
維克多悲憤地看著塔砂。
塔砂坦然地看著維克多,一本正經的臉終於繃不住,笑了出來。
“啊,你又在拿我尋開心。”維克多悻悻道,把溼噠噠的頭髮往旁邊撥,“摔碎的瓶子沒法回覆原狀,你要想找個未拆封的全新大惡魔,那得去深淵重新抓。反正我就是現在這幅樣子,要退貨也沒有……”
“你還感到餓嗎?”塔砂說。
維克多停了下來,目光在這提醒下閃了閃。那張臉上再次一片空白,好似被噪音困擾了一輩子的人,發現耳邊一片安靜。
“不再餓了。”他驚歎道,“那種……沒完沒了的渴望,它停下了。”
深淵的饋贈與枷鎖永遠鉗制著深淵造物,從炮灰魔物到惡魔領主,脖子上永遠連著項圈。空虛與飢餓的詛咒永無至今,至死方休,除非深淵自己剪斷了傀儡線。
“當地下城之書的時候也不餓吧?”塔砂說。
“的確如此,但那時候也沒有任何其他感覺。”維克多眯了眯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使用器具當容器時總是這樣,所見所聞好像隔著霧氣,沒有欲求也不會滿足,感知到的觸碰好似隔著厚厚的布料,反而是疼痛削減最少。可要是使用這種有血有肉的身體,它們很快就會被深淵侵蝕,變得和本體的感覺相差無幾,還是會餓。”
他頓了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我有一些很喜歡的靈魂,但我並不經常去看他們。”維克多說,“這群裸露在外的靈魂看上去那麼好吃,我沒法真正全神貫注地欣賞他們,總有一部分精力得用來控制自己,因為惡魔永遠沒有吃飽的時候。一群敲開殼的果仁,一群剝開殼的螃蟹,在你的餐桌上跳舞,而你飢腸轆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