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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都修剪過,距離地面四五米高的樹幹上旁支全都鋸掉了,長得又高又直,左右兩側的樹冠很快就要碰到一起了,到那時,小路上就會形成一個天然的遮棚。陽光被遮住之後,路面上這些樹墩就很難再長出新的枝葉了。
有些靠近路邊的樹墩,因為見不到陽光,又潮溼,成了綠苔和菌類的新家。
何田看到有可以食用的菌類,就指給易弦看,鹿角樅,肉菇,香菌,羅傘菌……
這條小路有一公里多長,這麼一邊走一邊修剪樹枝,再撿撿蘑菇木耳,那就走得很慢了。
差不多兩個小時才走出來。
小路盡頭連線著一片灌木叢,因為去年何田沒能來,灌木已經蔓延進了小路,藤蔓植物、野草、小樹苗、野花還有很多黑莓,全都擠在一起,讓人無法下腳。
這片灌木叢擋在小路和一條小河之間,何田和易弦只有用大鐮刀開出路,才能走到河邊渡河。
終於到了河邊,太陽已經升到了中天,一天中最熱的時段開始了。
這倒是很適合渡河。
小河只有三四米寬,清澈見底,河底是圓圓的灰色石頭,最深的地方大概能沒到何田腰部,水流也不算很急,完全可以走過去。
何田把大米揹著的一個包解下來,這裡放著他們的換洗衣服和睡袋,“待會兒我們得把包舉起來過河,讓大米馱著的話,我怕包會溼。”
她說著,解下腰帶,掛在脖子上,把褲子襪子都脫了,也放進包裡,再重新穿上草鞋。
她還以為易弦會照做呢,沒想到一抬頭,易弦又露出了很久沒出現的忸怩樣子,臉紅紅的看著自己腳尖,別說褲子了,腰帶都沒解開。
最後,他把襪子脫下收好,像何田那樣把掛著小工具的腰帶搭在肩上,再把獵槍橫綁在肩上。
“走吧,我待會兒換條褲子。”
何田上下打量,有點好奇地笑了,“你怎麼了?”
易弦瞟她一眼,“沒怎麼。”
小河裡的水是山上融化的雪水,即使是盛夏正午,也沁涼入骨,河底有很多碎石,小粒的會和泥沙一起鑽進鞋裡和腳趾縫裡,大塊的碎石滑溜溜的,還好草鞋的鞋底提供了摩擦力,才不容易摔倒。
過了河,又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最近的樹也在六米開外。
何田從包裡拿出乾淨衣服給易弦,再看看他,就紅著臉笑了。
他看出她為什麼笑了,瞪著眼睛對他做個類似恐嚇的表情,也笑了。
苧麻布做的褲子沾了水,完全貼在身上,其實和不穿,區別不是很大。
易弦換衣服的時候,何田忍不住浮想聯翩,是不是脫了褲子,那條龍尾巴就露出來了?
溼衣服可以放在灌木頂上曬著,草鞋也再換一雙,易弦正在整理衣服,就聽見何田大叫,“魚!魚來了!”
她從大米身上馱著的揹簍裡拽出撈魚網,跳進河水中,把網伸進水裡舞動。
易弦趕快跑去幫忙,水花亂濺成一團白霧,他和何田一起握著撈網的手柄,奮力抬起,一條大鮭魚在網裡瘋狂扭動,銀灰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兩人把網拖到了岸上,驚喜大叫。
這條銀鮭魚至少有十幾斤重,快有易弦手臂那麼長了,身上全是細小的銀色鱗片,靠近背部的地方有些灰色斑紋。
魚到了岸上還在不斷撲騰,帶的漁網手柄亂蹦。
何田按住魚頭,用膝蓋壓在魚身上,手指摳進魚鰓,把紅色的腮撕出來,魚很快死了。她把魚提出來,放在河水邊沖洗,掏出小刀切開魚腹,取出內臟。
這是條雄魚,肚子裡很多魚春。
今天的午餐有了。
易弦找了些乾柴,用石頭架起火塘,升起火,再找兩根長樹枝插在火兩邊,頂端劈成Y型,何田把兩塊魚排取下來,削尖兩根樹枝,把兩塊魚排並排放在支架上烘烤。
魚頭和魚骨就不要了,扔進河裡,魚春給小麥吃。
魚排只要烤幾分鐘就可以吃了,原本橙色的魚肉變成了淺粉色,油脂滲出,香氣四溢,抹上一點鹽,輕輕吹一吹,美味極了。
從現在開始,吃東西的時候得兩人相對而坐,時刻保持警惕。這裡已經接近熊的國度了。
這頓午餐來得很及時,也很美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隻能坐在太陽地裡曬著太陽吃。
易弦撿木柴的時候還割了些草葉,掛在兩人的斗笠上,能稍稍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