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陽光。大米倒是很乖覺地走到了樹下歇著,小麥遊過了河,一身毛又在太陽下曬乾,水深火熱,幸好有好吃的,何田分給它一大塊生魚肉,還有香噴噴營養豐富的魚春。
吃飽之後,剛好有體力砍樹開路了。
灌木叢後又是一片樹林,林中也有何田爺爺奶奶開出的路,能大大縮減穿越林子所需的時間。
到了傍晚,他們到了一片河谷,那裡遍佈大大小小的溪流瀑布,上游就是冬天他們去過的那片河底沉著許多死魚河,下游的河流不斷分開又再次相連,連綿幾百公里,通往大海,每年夏天,那些在山中溪流孵化的鮭魚和其他洄游魚類就會逆流而上,返回它們的出生地,在這裡產卵。
何田他們在一條溪流邊上的林地找了一塊合適的營地,紮下帳篷。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要捕儘量多的鮭魚,今年冬季的食物和舒適才會有保障。
第66章 鮭魚野菌拌麵
第二天一早; 何田煮了一大鍋紅棗薑茶; 放進瓶子中套上棉套保溫,掛在胸前; 獵槍得背在另一邊,這個時候抓鮭魚的可不止是他們。
捕鮭魚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洄游的鮭魚就像破繭而出的蠶蛾; 生命中剩下的唯一任務就是完成繁衍。所以; 它們不進食,日夜逆流而上,不停地遊向淡水溪流; 它們誕生的地方。溪水中高高的石頭、強勁的水流甚至可怕的熊口,都無法阻止它們。
因此,你沒法用釣餌去釣魚。只能用網去撈。
而難度也在這裡,成年的鮭魚大多重達十公斤以上; 十五公斤的也常見,二十公斤、三十公斤、甚至更重的都有,它們充滿力量; 能跳起一米多高,扭動時力氣也很大; 它們身上是細膩的鱗片,還有一層粘液; 這讓捕捉它們更加困難,想象一下,要把一個手臂那麼粗長、十五公斤重的大肥皂從水裡提起來有多麼不容易; 更別說這個大肥皂還在不停撲騰跳躍,要是被它的尾巴打中,足以讓人頭暈目眩,鼻子都噴出血來。
可是它們非常好吃啊……
魚肉醃製熏製之後可以吃一整個冬天,有了它們,今年冬天就不用一直鑿冰捕魚了,只在想吃點新鮮魚的時候釣幾條就行。一想到不用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氣里拉網捕魚,何田就覺得幸福。
昨天,一紮好帳篷,何田把另一隻撈魚的網兜也組裝好了。
撈鮭魚的網兜是用特別堅韌的竹竿做的,網圈直徑超過半米,網繩也格外結實。
鮭魚是集體活動的動物,在一條溪流出現時往往成群結隊,要是遇見了魚群,不必客氣,使勁用網撈就對了。常常能一網撈到兩條鮭魚,可要把數十公斤活蹦亂跳的鮭魚提到岸上可不容易,小溪裡全是滑溜溜的石頭,一不小心就會摔倒,才到手的魚有可能就這麼又溜走了。
太陽昇起前,先吃飽肚子,然後把所有乾糧食物全都裝回一個揹包裡包好,包帶上栓著一根繩子,另一頭拴上一塊石頭,悠起繩子,把石頭投向大樹粗大的樹枝,石頭掛住樹枝後垂下來,這時,再抓住石頭和繩子,把包拉起來,把繩子在樹幹上綁緊,裝著食物的包就牢牢地掛在了樹枝上。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保護食物,更是為了防止獵食動物被引來。
“你可不想開啟帳篷,看到一隻熊正躺在裡面,剛把你的乾糧當開胃菜吃掉,正等著你這正餐呢!”何田呼口氣,把繩索拉緊,指點易弦去把他那隻包也吊起來。先練練手,等捕到了鮭魚,也得裝進包裡吊起來。
現在河水還太冷,要再等一會兒才能下水。
等待的時候也不能閒著,得撿些乾柴,放在營地備用,還要再砍幾根一拳握的小樹,準備搭燻魚的棚子。
何田撿木柴的時候不停看向溪水,小聲唸叨著,“鮭魚啊,快來吧!快來吧!”
一切準備就緒,太陽也升起來了,何田捲起褲腿,綁緊草鞋,舉著漁網踏進溪水裡。
冰冷的溪水讓她連打兩個哆嗦,幸好胸前掛著的熱水瓶散發出暖意。
誰也不知道魚什麼時候會來,所以只能守水待魚。
半個小時候,太陽越升越高,魚群來了!
易弦遠遠地就看見它們銀灰色的背脊,在溪水中湧動跳躍,他握緊漁網手柄,把網伸在魚群必經的水流下,再猛地用力舉起,落網的鮭魚甩水一連串水花,站在岸邊的小麥興奮地汪汪叫著。
他高舉著網兜,一步一步走到岸邊,這段溪水的流速還是挺快的,水沒到他的大腿,走得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