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都不成,這個廢物門的除了偷雞摸狗,還能有些什麼作為?”
“你、你少口出狂言!”許喬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回去免不了要受一頓責罵,卻仍忍不住狡辯道:“南陵原能在這四面群山中安享太平,都是我永樂門鎮護有方——”
“哈哈哈哈!”沈桐兒忍不住大笑起來,蹲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你們沒有一個能看到異鬼,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眼裡的南陵是何模樣,明明已經血跡斑斑了,還在傻傻的歌功頌德,不覺得諷刺嗎?離這裡向西北一百一十八里地,有個俊平府,那也有如你們一般的騙子,結果啊,異鬼成群襲來的時候,都還在沐浴更衣,準備花天酒地呢,真的到死都沒看清楚它們到底都長了副什麼面孔。”
許喬哽住喉嚨,半晌想不出回答的話。
這時忽有個年輕小廝從圍觀人群裡扶著帽子擠出,急急忙忙地拱手說道:“沈姑娘,原來你在這裡,我家黃知府有請。”
5。奇特的眼睛
民間俗語說的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在這富庶之地坐任幾年地方官,不賺個腦滿腸肥,那才叫稀奇。
當陌生的小廝將沈桐兒引入位於南陵原中央的官家宅院裡,她果然迎來了數不清的奇花異草、亭臺樓榭,就連院中湖泊裡飄著的素荷,都與外面品種不同,色淨如新、亭亭玉立似玉般無瑕。
款款往來者,亦皆是身著紗衣的少女,各個柳眉星目,榮華若桃李之姿。
沈桐兒歪著頭好奇打量,忽然問道:“你們家老爺因為我昨夜行俠仗義,打算感謝我嗎?”
小廝顯然訓練有素,講起來話來彬彬有禮:“姑娘見面便知,請隨我來。”
沈桐兒像把賞玩具般將一直拿在手裡的紙傘晃來晃去,感慨道:“難道是看我身手不凡,想收我為家丁?哎,我只不過會些粗淺的功夫,外面更厲害的武者比比皆是。”
小廝禮貌地拱拱手,並且沒有露出百姓們對她的畏懼與不安:“姑娘說笑了,我們都知道姑娘是身懷絕技的奇人,您昨夜之風采,我們老爺一早聽說後傾佩不已,故而才命我無論如何都要將姑娘尋來。”
也不知這話沈桐兒信了沒信,她依舊步伐愉悅地尾隨其後,直到望見漸漸現身的高聳府邸,才隱約露出了端正嚴肅的神色。
——
黃思道乃瓊州現任地方官,在南陵原駐守三年,若論起來當屬無功無過之輩。
畢竟在這荒蕪的亂世中,能有片華燈璀璨的富庶寶地便已極難得了,活著的人保住性命享福便好,誰也不會苛求幾乎無用的政客要有什麼貢獻。
沈桐兒被帶到寬敞而清涼的前廳,稍等片刻後,便望見他被兩名侍女顫顫巍巍地攙扶出來,即刻笑吟吟地問好:“這位就是黃知府黃老先生?不知急著把我尋來所為何事?”
黃思道華髮蒼顏,卻無半點大官的架子,目光慈祥地說:“沈姑娘請坐,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等本事,不知出自哪位高人門下?”
她初來乍到就鬧出巨大動靜,被好奇來歷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沈桐兒大方落座,抱住傘笑道:“我是養母從墳地裡撿的孤兒,她也只是位行動不便的盲女,算不得高人,都屬無名之輩。”
“沈姑娘謙虛,昨夜倘若不是你勇敢出手,那禍害還不知要荼掉多少性命。”黃思道摸著白鬍子,深陷在皺紋裡的雙眼滿是憂慮:“北方之慘境頻有慘案傳來,而我瓊州卻少見鬼跡,特別是在防守最嚴密的南陵原,竟然……”
“防守?您是指城周圍立著的那八座燈塔嗎?”沈桐兒問道:“我看到很多百姓會路過祭拜呢。”
“姑娘可不要小瞧了那些燈塔,燈塔之上所放的金螢石乃是辟邪聖物,由十六年前途經此地的御鬼師親手安裝,具備照出異鬼之影的功效,異鬼厭其氣息,絕不會貿然靠近,否則南陵原又怎麼可能在這人跡罕至的古老群山之中成為舉世明珠呢?”黃思道感嘆道:“只是那乾兌離震等八座卦塔日日夜夜有兵甲守護,昨夜並未發現異常,此事實在古怪至極。”
異鬼本就是極度恐怖之物,旁人完全看不到是什麼感覺?
沈桐兒全然想象不出,但回憶起從小所見異鬼本形的醜陋扭曲,倒覺得看不到也算種福氣了。
她眨眨神采奕奕的大眼睛,饒有興致地問:“這金熒石我略有耳聞,聽說是古墓裡挖出來的寶貝,至今不知來原產地,是哪位御鬼師出手如此闊綽?”
“那發生在本官上任之前,至今少有人知,如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