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告訴我自己; 反正我死活不進舞池,誰能奈何我?
一想到要和止修搭手跳舞; 我就渾身發寒。那雙手,可是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怎麼可能握得上去。
我和卡微亞回到房間,一靜下來; 我就不由得想起當前的形勢; 越想心情越是低落。
我居然混到松林布林來了……之前; 我對未來的事心中有數,但也不能隨心改變和把控。我本以為,這已經夠令人頭疼的。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對事態發展一無所知; 才是最可怕的。
先不說止修; 往後要怎麼從一區吸血鬼眼皮子底下離開; 也是個問題。
我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 卡微亞察覺我的不安; 拿著女僕準備的裙子走了過來。
“木香。這次不需要你往外跑; 不耽誤你活動。來試試。”
卡微亞這麼一看; 心態可真好。
我配合的走過去,卡微亞拿裙子在我身上比劃。那是一件淡綠色的裙子,領口和裙襬全是蕾絲花邊。樣式複雜得超乎想象。而且更可怕的是,卡微亞拿出了一件束胸衣。
我連忙朝卡微亞搖頭,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晚宴開始前,城堡裡一片寂靜。
靜得好像,今晚根本不會有宴會一樣。
直到忽然間,優美的樂曲,演奏了起來。房間外的走廊,終於有了人來人往的腳步聲。
女僕前來敲響我們的門,她舉著燭臺,用四根蜂蠟蠟燭做照明。明暗光線間,女僕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森。
我下意識想擺弄身上的裙子,被卡微亞打了一下手背。
我真的很擔心,前方根本不是宴會,是個血宴。而且,真的……“卡微亞,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自認,自己也不胖,身上也沒幾兩肉啊。為什麼要將束胸衣拉緊成這樣。我現在感覺,自己根本彎不下腰,身體的上下兩截是分開的。
“忍一忍。很好看啊!”卡微亞靠近我耳邊輕聲說道。
好看嗎?我怎麼完全沒感覺。小時候聽人講故事,城堡裡的公主,優雅知性,美麗端莊,走兩步都能帶起三隻蝴蝶。
而我,被裙子拖累,眼看就要邁不開腳,倒在這裡了!
我錯了,拜託讓我換回自己的衣服。我想盤腿,我想弓背,我想彎腰……
我悲憤的撥開臉頰邊的頭髮。卡微亞還把我的頭髮分成兩股,又是卷又是編的。我想念我的馬尾了,哪怕是止修的一個大辮子也行。我現在覺得臉頰兩邊的頭髮撓得我癢癢,手止不住要去抓。
“走啦。”卡微亞從我後背推我。
我一著急,差點沒踩到裙子。
穿成這樣,如果真是血宴,那就怪怪伸長脖子吧。不要反抗了。否則,還沒開始跑,就要親近大地。
我手忙腳亂去到宴會現場。女僕推開門的一瞬間,奏樂聲猛地震撼了心靈。寬敞的大廳,等待進入的舞池……還有長餐桌上,精緻燭臺擺放的蠟燭。
燭光將酒杯照出光暈,令一切變得炫目。
直到,撲鼻的鮮血味。
我不適應的用手心捂住嘴和鼻子,一扭頭,卡微亞卻輕輕蹙眉,用手背在鼻尖輕輕擋了一下。
卡微亞的一頭黑髮,和白皙的面板在肩膀鎖骨處形成鮮明的對比。再一看她的側臉,纖長的睫毛,紅潤的雙唇……
我摸摸放下了自己的手。
到底是什麼勇氣,讓我站在卡微亞身邊的?
大概是臉皮厚。
我心中哀嘆,就見旁邊衛拓走了過來。
衛拓並沒有給我任何驚豔的感覺,他總是能將精美華貴的貴族服飾,穿出平民家常的感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一點優雅勁都沒有。
不過,這樣的一股傻氣,倒讓他在人群中脫穎而出。也沒有人規定,貴族就一定要舉手投足優雅清貴,自然輕鬆,沒什麼不好。
“你們快過來。”
衛拓拉拽著我和卡微亞,將我們帶到大廳的某個小角落。止修站在那裡等著,看上去比衛拓還不顯眼。止修之前受了傷,臉色不大好,再加上,他似乎有點緊張。那種不安的姿態,和他身上的衣服格格不入。
像是強充著面子一樣。
所以說,沒有這能力,就別想著這身份。說白了,大家都是土包子,誰比誰尊貴。
我心裡吐槽,忽而想起格瓦諾用餐前,優雅解開的袖釦。這麼想想,止修對自己繼承種的身份,指不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