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讓兒女埋沒,因此在宜昌作了市隱,表面上開了這家茶店,實際上想觀察武林動態。最近他看出復明確已無望,於是乎另動腦筋,惟其深謀遠算,連兒女都不清楚他真正企圖。
當初更剛過、街上人稀之際,這條巷子還是哄哄鬧鬧,宇文剛老人命兒子關上店門後,他們一齊回到後面房中。他女兒名叫宇文素,這姑娘還不到二十歲,她發現父親今晚有點兒異常的興奮,知道必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她的弟弟名叫宇文蒂,也是英俊的少年,但沉默穩重,一舉一動似都超過他的年齡,這就是一種有了人情世故和江湖經驗的表現。
那個姓沙的少年卻與宇文蒂完全不同,那種天塌下來有地頂著的態度,看起來似乎什麼事都不重要一般!
這時候老少四人還在房中吃晚飯,這就是作買賣的苦處,連吃飯的時間都無法按時,非等到客人去盡才安靜得下來。老頭子獨自喝點酒,面上帶著笑意,但眼睛卻轉個不悸。
宇文素望望弟弟,她向弟弟擠眼,示意他看看父親。宇文蒂向著老頭子看了一會兒:“爹,你老想什麼?”
老頭子怔了一下,接著道:“蒂兒、明天我們的茶館子收場了。”
宇文蒂詫然道:“生意近來愈作愈好了,爹幹嗎要收場?”
他對面的沙士密也哈哈笑道:“我同意?”
宇文素哼了聲道:“你是不是過不慣?”
沙士密搖頭道:“我討厭那些茶鬼一到就看櫃檯!”
宇文素笑道:“你再說一句!”
老頭子急急搖手道:“素兒,你們不要吵,爹收了茶館,另外作一門生意只怕你們更高興。”
宇文素啊了聲道:“作什麼?”
老頭子道:“你們被師傅放下山時,他老人家吩咐些什麼?”
宇文素道:“不作壞事,結識豪傑,唯父命是從!”
老頭子哈哈笑道:“你們在這茶館裡暗暗結識了多少豪傑?”宇文素道:“可惜來注的人雖多,但無一是真正英豪。”
老頭子又大笑道:“那倒不見得,因為有真正英豪你也看不出,同時看出來也無法結識,其中原因難道你們還不明白?”
宇文蒂道:“我們身份不同?”
老頭子點頭道:“身份雖不能論英雄,但人家總得看看你們的功夫。”
宇文素道:“爹準備作什麼?”
老頭子道:“蒂兒快去請牟伯伯來!”
宇文蒂訝道:“我們與牟伯伯只是生意上的交情啊!”
老頭子大笑道:“你們怎能知道,告訴你們,他是為父的部下,他是為父的部下,當年他是副將軍!”
宇文姊弟聞言駭然,他們作夢都沒有想到那開賭場的牟獨權竟是自己父親當年的部將!
怔了良久,宇文蒂立即起身,悄悄的開門去賭場。老頭子笑向女兒又道:“素兒,再準備一點酒菜來!”
當宇文素應聲去後,沙士密起身道:“老闆,我在此不方便吧?”
老頭子哈哈笑道:“士密,牟老闆已知你是我最喜歡的小夥子了,他不會懷疑的,我們雖沒師徒之名,但已有師徒之實,你在我的眼睛裡,並不比素兒蒂兒輕,孩子,你太純潔了。”
前門口閃進一個老者,後面隨著宇文蒂,到了後房,那老者居然向宇文老人恭聲道:“大哥,有事嗎?”
宇文老人點頭道:“你坐下喝一杯。”
來者真是賭場老闆,只見他側耳向四下聽了一下才坐下道:“大哥,你今晚氣色很好!”
宇文老人笑道:“你喝完前面這杯酒再聽我說。”
牟老者舉杯一飲而盡,正色道:“有重要事?”
寧文老人道:“我們的計劃現在要實行了!”
牟老闆啊了聲道:“大哥明天收拾茶館?”
宇文老人點頭道:“你的人員夠不夠?”
牟老人道:“能靠得住的只有三個,這是大哥所知道的,不過我還沒有向他們說。”
宇文老人道:“這種行業是近年才有,而且只有三家,但他們的力量都不壞,不過就是方法不善,我們不作便罷,一作就打得響!”
牟老人點頭道:“有侄兒侄女這種身手,自是毫無問。”
宇文素大為不耐,逼問道:“到底作什麼?”
宇文老人正色道:“為爹的準備以你牟叔出面先在宜昌成立一家‘鏢探局’!”
宇文素詫異道:“像長安、北京那種局子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