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的事,扯上那麼些陳年往事做甚?”上古不耐煩一揮手,酒灑了幾滴,“這無花酒你還喝不喝了?”
“哎!喝喝喝!”秦楚館主本不過就是好奇一問,酒灑落在地,他心疼不已,忙不迭去接,“小老兒等著嘗呢!”
哪知不等他接,一隻手從一旁伸出,穩穩地接過了酒罈。
秦楚館主撲了個空,好不氣憤抬頭望,登時愣住。
白衣青年一身時下束腰長袍,墨瞳鳳眸,俊美出塵,端是清貴無雙。
他立在晉衣少年身旁,修長的手拾住酒罈,朝秦楚酒館主望去。
“家弟年幼,尚不懂事,奪館主傳家珍寶,此局無需再比,是我們輸了。”
他說完,朝秦楚館主微一頷首,一手抱酒,一手握住未回過神的上古朝人群外走。
他一身出塵氣質,步及之處,百姓紛紛讓路避過。
秦楚館主目送這一雙忽而至忽而去的兄弟離去,又是高興又是遺憾,高興的是總算可以保住最後一罈傳家寶,遺憾的是那無花果酒聞之便之不凡,平生不得嘗,實乃大憾!
白玦就這樣拉著上古姿態超塵的消失在熱鬧喧囂的長安街頭,留下滿街眺望的百姓和仰慕不已的權貴子弟。
上古從秦楚酒館被拉走的時候沒回過神,才走了兩步就驚覺了。她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想著這二愣子難不成終於看出來無花果酒是自己釀的?這是明白自個兒的心意了?要勇猛一回表白了?一轉頭他會給自己說什麼?這太突然了,我可要怎麼回應?回應的矜持點還是豪放點?今兒日子這麼吉利要不直接綁回上古殿把事辦了?
活了十幾萬年的上古真神就這麼一遛彎的時間,心思千迴百轉,雀躍萬分,臉上偏還滴水不露,格外坦然。
待走過了半個長安街,直到掌心握著的手越來越熱,白玦才恍然自己握著另一個真神的手,施施然回首,在上古昂頭期待中,終於蹦出了第一句話。
“胡鬧,無花果酒乃炙陽神力所釀,你拿它和凡人拼酒,凡人飲了少則多百年壽辰,多則直接飛仙,生死薄都給你擾得混亂,鬼仙兩界憑生事端,做了幾萬年主神,怎麼還這般小孩心性。”
他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為上古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
白玦向來性子冷清,即便是這般評勸上古,神情也是溫和的,只是他話語中的護佑和動作上的親暱,上古當年不覺,而今卻是瞧得分明。
雖然預想中的話一句都無,上古卻聽得滿心愉快,她拉拉白玦的衣袖,斂了一界之主的尊貴狂放,難得是少時的嬌憨。
“只是讓這些人多些福緣嘛,既是釀了好酒,該有此福報。”
如若這般有酒藝的人早亡,誰替白玦來釀酒?上古心裡門清得很,撒福報的事兒要不是被白玦陰錯陽差阻了,她樂意一直養著這群凡人。
白玦知她做事不拘一格,以為她少年心性,倒也不再訓斥。
“你哪兒來的無花果酒?從炙陽那兒討的?”
上古剛剛還一腔雄心壯志,臨到頭了發現白玦還沒瞧出自己的心意,登時成了縮頭烏龜,打著哈哈:“是啊是啊,老大這些年也不知道咋回事,一心好釀酒,我閒著無事,討要了一罈下凡拼酒。”
“你若想要,來我神殿搬就是了。他年年送來一罈,酒閣裡尚餘四五壇。何須向他去討?”
上古是個懶性子,尋常鬥一鬥酒也就算了,這般十年下界尋酒,分明不對勁。莫非……
白玦自個兒的愛好,他還是知道的,心底突然一驚,緊接著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難道上古蒐集好酒是為了給自己?只這麼一想,千萬年不動的心緒如同捲起萬里波浪,竟有些無措。
上古怕白玦發現端倪,連連點頭,一心想岔開話題。
哪知白玦這次不知怎的,突然聲音有些沉,竟一問到底,“你不喜酒,下界拼酒做甚?”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上古長吸一口氣,只想藏住心意,胡亂道:“你們幾個都好酒,我多贏點回神界,權當生辰賀禮了。”
都好酒?只這麼一個“都”字,白玦眸色一深,席捲的情緒被生生壓下,墨瞳歸於寧靜。他半晌未言,直到上古覺著有些不對時,他才後退一步,眸色平靜無波。
“原來如此,那今年生辰,我便等著你的生辰禮了。”
上古界四位真神,除白玦外,天啟亦好酒。
原是以為她有意,怕又是自己想多了。
白玦一卷袖袍,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