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這時又上來催促,“鼓號已發,我們還是趕快回營吧。豫章郡王治軍嚴厲,遲了肯定要受責罰!”
“知道了!”紫衣少年不耐煩地一揮衣袖,當下起身朝酒肆外行去。
走了幾步,他想起一事,又快步掉回頭將案上的金銖悉數捋走,扔到隨從的懷裡,對著白衣青年眨眨眼,笑道:“我說我會贏的!”
案上,五枚骰子皆是黑麵朝上。
“盧?”
諸人目瞪口呆,隨從也似不敢置信般地吐吐舌。
紫衣少年朗聲大笑,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白衣青年看著他驕狂的背影,忍不住輕輕搖頭。
“七郎啊七郎,謝家鳳雛――”他低低笑出聲,依舊慢悠悠地喝著茶。
暗夜中,尋陽城外的山谷下營帳似積雪般灑遍鋪陳。
修水河邊平坦開闔的蒼野間,紅光漫天,鼓聲大作。
今夜的細雨也盡如東朝文雅矜持的氣息,根本澆不滅飛動在平原上連綿如浪的篝火。
數萬甲兵淋雨操練,呼喝聲拔山破河,一波一波撼至雲端。白錦織繡的令旗在高處舞動,一時馬馳風動,彎刀橫槊,整齊劃一的陣形似澎湃怒奔的黑色潮水般時卷時平,一刻變幻莫測,一刻雷霆萬均。
將臺上,年輕的將軍銀甲白袍,手按佩劍,靜靜注視著眼前的軍隊。火光下的那張面龐俊美如神鑄,細雨拂入他清透的雙眸,深邃的墨黑延伸無底,眼神中透著一股近乎森冷的堅毅。
“郡王,郎將謝粲帶到。”
將臺下幾名親衛將被粗繩捆綁住的謝粲推搡上前。
夜色下,謝粲滿面沮喪。方才他聽到鼓號聲就已快馬回營換軍甲,豈料那時軍隊已經集結,而他的衣甲才穿了一半,便不明不白地被突然衝進來的十幾名士兵捉住,以粗繩束縛手腳,直送到將臺前來。
“你去哪裡了?”蕭少卿冷冷問道。
“我……”謝粲灰頭土臉,囁嚅不語。
蕭少卿不再看他,吩咐左右道:“郎將違了軍規,拉下去,二十軍棍!”
“什麼?”謝粲驚慌,一時口不擇言,道,“姐夫,我不是……”
“閉嘴!”蕭少卿厲喝道,“五十軍棍!”
“你!”謝粲急怒攻心,瞪著蕭少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