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性命也是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也是別人的性命。
也就是說,場內所有人的性命條數=白色感應器的數量。
那條感應器不得離開身體五秒的規則也是,解讀起來反而應該是另一個意思:感應器可以離開身體。
不是被殺死就結束遊戲,所有“死人”都可以活動,一直爭奪到最後一刻。
“死人”也可以變成“活人”,“活人”也可以變成“死人”。
是一場大亂鬥,他們就像被關進盒中的蠱蟲,所有人相互撕咬,搶奪性命,敵人不會減少,只會隨著時間推移更加瘋狂。
每個人,從一開始的敵人,就是所有人。
“活著”的人尤其要小心,因為他們會被所有“死人”盯上,死去不再是一種失敗,轉而變成一種優勢。
得到最後一隻白色感應器的人,成為最後的獲勝者。
阿宅聽得一臉懵逼,規則怎麼那麼像喪屍片呢,還是喪屍和正常人能互相轉化的那種。
“死人”想搶奪活人的性命,活人要保護自己不被“喪屍”搶奪,還有一種情況是乾脆“殺死”減少場內白色感應器的數量,最後一刻才去“搶奪性命”。
從頭到尾堅持“活著”的人,反而選擇了最累的路。
什麼叫光腳的不穿鞋的,瞧瞧這完全不利於“活人”的規則。
“剛才搶人是為了驗證規則,”哈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乾脆牆邊坐下,“現在好了,沒有人會盯上我這個死人,要是碰到誰,說不定還能聯手把你這個活人咬死。”
阿宅想了一下道:“但我們不知道迷宮裡還剩多少白色感應器。”
白色感應器代表“活人”,黑色感應器代表“已死”。
萬一“死人”去殺活人,結果把倒數第二個活人殺死了,豈不是幫別人贏得了比賽?
所以最保險的做法,還是保護好自己身上的白色感應器,一直到比賽結束。
阿宅看向哈爾的眼神忽然變得危險起來。
哈爾忽然感受到一種小動物被猛獸盯上的毛骨悚然,聲音顫抖道:“你要幹什麼?”
“其實對付不會死的喪屍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把他們打殘嗎?打到沒辦法行動就可以,這樣可以有效地節制喪屍的數量。”
阿宅平鋪直敘的聲音在哈爾聽來如同惡魔的低語,他蹭地竄起來就想逃跑。
阿宅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左手匕從後伸出抵住他的脖子,安慰道:“聯盟現在的醫療技術很好,不會留下後遺症的,說吧,你選左腿還是右腿?”
……
迷宮外教員區。
哈爾的導師跳起來,一指螢幕裡又試圖搞事的阿宅吼道:“她要幹什麼?!”
“確實是個好辦法,當年我怎麼沒想到呢。”
竟然有教員若有所思,認真考慮“打殘殭屍”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這該死的迷宮沒辦法開啟嗎?”哈爾的導師狂按開啟按鈕。
迷宮毫無反應。
“別白費力氣了,迷宮一旦閉合,除非最後一個人勝出,否則是不會開啟的。”
告訴學生所有的規則都是假的,只有這一句話是真的,迷宮一旦閉合,教員也沒有許可權終止比賽。
哈爾的導師跳腳間,救世主出現了。
……
就在阿宅即將伸出惡爪之際,轉角閃出一人,精準地挑開阿宅的短匕,架起長刀擋在哈爾前面。
他的感應器還是白色的,他還“活著。”
哈爾欣喜若狂,立馬跑到那人身後,找到靠山般挑釁地看著阿宅。
那人開口了,舉刀指責道:“就算你阿宅一年來小有名聲,也不該幹傷害同學的事。”
阿宅看著擋在哈爾面前的人,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她真的只是想和同學開一個友好的玩笑。
怎麼就一不小心拿了反派劇本。
哈爾說的所謂的真正的“規則”,阿宅想不太明白,她還是覺得教員說的規則才是對的。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阿宅只是記得最簡單的事,保護好自己的感應器,直到場內只剩最後一人。
那麼只要殺死眼前的敵人,就這麼簡單,活一次,殺一次,有一個人挑戰,便擊敗一人,無論面前的人是誰。
“不想死的話就逃吧,”哈爾狐假虎威道,“還是說你也打算死一次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