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就打吧。”
阿宅舉起雙刃,不想解釋不想退避,刀王賽,不過是戰一場,贏的人留下,輸的人失格。
哈爾見阿宅真的要打,驚奇道:“你竟然不認識博比?”
參加刀王賽的人中竟然還有人不認識博比。
博比是今年統一考核的第三名,出身刀術世家,綜合實力比不上前二,但論刀法,絕對是今年一級生中的最強者。
沒人會想和博比硬碰硬,他是大家公認刀王戰中最不願對上的人。
迷宮構造複雜,如果阿宅選擇退避,博比不一定追得上。
她竟然不珍惜機會,想要和博比硬碰硬?
難道是因為知道“互搶感應器”的規則,覺得死了也沒關係?
哈爾自以為猜到阿宅的心思,不由“切”了一聲,避開幾米往牆上一靠,佔據特等觀戰席觀戰。
沒辦法看到阿宅失格,看到她被虐也不錯?誰讓她一個技術宅,妄想和博比硬碰硬呢。
博比的想法和哈爾不一樣,他先觀察了阿宅的架勢。
很專業。
她絕不是一個臨時抱佛腳的用匕者,架勢看似簡單,實為精簡,可攻可守,是面對陌生敵人時的最佳選擇。
當她瞄準你的那一刻,隱約露出平靜外表下的氣勢,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
只有初出茅廬的獵手才會打草驚蛇,經驗豐富的獵人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博比手握長刀,左右走動試探著。
他的攻擊距離更遠,但迷宮通道只有四五米寬,長刀不僅不佔優勢,反而會成為劣勢。
如果能把她引到更開闊的地方去就好了。
博比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築,瞄準一個高臺。
那裡是頗為開闊的頂層平臺,和阿宅之前待的那個半遮掩的建築不一樣,是完全的開闊地帶。
這樣做相當於完全將二人的存在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但博比又豈是懼怕宵小之人,任何窺視的敵人,幹掉就行了。
打定主意,博比一刀劈下。
阿宅迎擊。
乒乒乒乒。
短短一秒之內幾個來回。
阿宅所有的打擊點都是長刀的刀刃,只輕輕地擦過去,不是攻擊整個刀面,而是以刀刃的直線為攻擊點,輕輕地拍上去。
長刀所有攻勢得不到展開,每次氣勢滿滿劈到一半,就被卸力。
打得很憋屈。
博比以前見過硬碰硬的,刀刀紮實,很爽;也見過喜歡閃躲的,刀刀揮到底,也爽;第一次碰見蜻蜓點水擋刀的,體感很糟糕。
她擋得太輕描淡寫了。
即使開始的幾刀只是試探。
偏偏舞出一種奇特的和諧感,劈刀,擋刀,劈刀,擋刀,在旁觀人的眼裡構成一種獨特的節奏感。
博比卻警惕起來,他知道這種節奏不是隨便形成的。
節奏、和諧感,恰好說明她每一次擋格,都踩在最對的點上,他發出攻勢演奏一曲,她卻強勢突入引導節奏。
是博比先攻擊,阿宅卻一下子找到了那種節奏。
連試探都沒有,細微的調整都不需要。
無與倫比的直覺,她是為揮舞兵器而生的人。
很糟糕。
在刀術比試中,被他人的節奏控制意味著死亡。
博比意識到事態,放棄攻擊立即退開。
阿宅第一次碰到使用長刀的敵人,打起來還有點新鮮,正打在興頭上,敵人忽然退開,她沒有緊逼上去,有些失望道:“不打了嗎?”
……
“是博比。”
教員區吃瓜中,興致勃勃地圍觀勇者鬥惡龍大戲。
“沒想到這兩人提前碰上了,你們猜誰會贏?”
“贏不贏無所謂吧,反正還有很多機會,重點在於誰能搶到最後一隻白色感應器。”
“規則將學生引向大亂鬥,但說到底,還是看各自實力的,強到不會被殺死的人,才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這是刀王賽,事實上第一次‘死亡’的人,已經代表了失格。”
“誰是刀王自在人心,不管是開始宣佈的規則,還是學生們自以為發現的真正的規則,都是假的,產生動搖的人,沒有資格做刀王。”
教員們三言兩語看好戲,學生們被耍得團團轉。
真的規則?假的規則?
他們早就說過,感應器變黑意味著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