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王鼻孔擴大,挽了袖子想替鎮江侯來教訓教訓他兒子。
旁邊官吏看到,攔著道:“這是在御書房,陛下在你們鬥什麼狠。”
“不過外頭的傳言不假,阮侍郎對嫡妹還真護得緊。”說護得緊沒事,但說外面的傳言不假就有些過了,外面的傳言可是傳阮晉崤對嫡妹有非分之想。
延平郡王掃了開口的官員一眼:“這是說什麼狗屁。”
那人本來是想趁著延平郡王發難,順道踩阮晉崤一腳,沒想到延平郡王又倒回來護著阮晉崤,臊的面紅耳赤。
“外面的傳言不算全真,不過我的確不允我妹妹嫁人。”阮晉崤頓了頓,想到若是他被皇家認回,不是阮家人,沁陽還是要嫁的,補充道,“不許她嫁給他人。”
不許她嫁給他人,那是要嫁給誰?
阮晉崤的聲音低沉渾厚,聽不出玩笑的意思,再者誰又會拿這事開玩笑。
周圍一圈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延平郡王喉嚨卡氣,不上不下,若不是在御書房,他一定要抓著衣領,把他的頭沉進水裡,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不過現在就算是在御書房,他也快控制不住,要替鎮江侯教訓他這畜生兒子。
“阮……”
旁邊大臣正想說話,陛下身邊的大太監開口,才忍著肅靜。
延平郡王正磨牙,宦官說了什麼他也沒注意,等到明帝突然叫了聲“崤兒”,他才回了神。
明帝把阮晉崤叫到龍椅旁,他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兒子的肩,親自開口說了阮晉崤的真實身世。
延平郡王聽到明帝叫阮晉崤“崤兒”就覺著奇怪,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一頭栽在了雲霧裡。
他本就喉嚨卡氣,實在忍不了就咳了出來。
而他這咳嗽就像是一個訊號,周圍一圈在心底罵阮晉崤畜生的人,齊齊喉嚨癢,咳嗽聲此起彼伏,明帝看向他們滿臉不解。
“可是有什麼難聞氣味?”
大臣們連連搖頭,努力憋著咳嗽,一個個憋得臉紅脖子粗,像是下一刻就要斷氣。
明帝事後打聽是怎麼一回事,聞言笑道:“朕這兒子,護食的樣子就跟小豹子一樣。”
延平郡王臉黑,想到他叫阮晉崤臭小子,還逼著他叫他伯父,頭疼欲裂。
明帝見狀:“朕聽說你為你兒子向阮家提親了?”
延平郡王拱手:“大皇子與阮家姑娘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是我家小子犯傻了。”
要是對手是趙曜,他也不怕,敢與他為兒子爭一爭,但要是阮晉崤就算了。
現在想一想阮晉崤的行為,就像是野獸不斷往自己的地盤撒尿警示,阮沁陽全身上下都貼滿了“阮晉崤”這幾個字,已經扒拉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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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晉崤從宮中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有些大臣難以消化得到的資訊,神情恍惚,但有些大臣腦子靈活,硬是把阮晉崤送到了將軍府。
其中一位走之前,想起阮晉崤那句“不許她嫁給他人”,拱手道:“祝大皇子早日得償所願,與安平縣主共結連理。”
阮晉崤盯著那人,眸光沉沉,那人被看得不自在,心中沒底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剛要悔口就見阮晉崤緩緩頷首。
那人心中默默擦汗,這大皇子的情緒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阮晉崤換了身衣裳才去煦錦院。
對於他來說妹妹的住處再神聖不過,就像聖人於硯哥兒,要是叫他焚香沐浴後在見阮沁陽,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阮沁陽的桌上堆了滿了東西,見阮晉崤過來,阮沁陽擺了擺手上的帖子:“田家夫人請我到府品茶。”
眨了眨眼,“田家人當我是傻子呢?”
這些日子府中多了不少侍衛,他還給她帶了兩個懂武的丫頭,若是出門就讓她們隨身伺候。
見狀,她乾脆不出門了。但是她不出門,卻還是有不少人想請她出去。
這些天邀請她做客的人家,只要一查都是跟田家有所關聯,阮沁陽自然全部回絕,沒想到今日田家人今日親自上陣了,要把她請進田家做客。
她只要腦袋沒毛病,就不可能答應。
阮晉崤拿過了帖子扔到了門外:“這等髒東西,沁陽你碰它作甚。”
說完,要拿水給沁陽洗手,阮沁陽覺得太誇張:“那帖子制的挺好,紙張用的澄心堂,外殼還撒了金粉。”
“可送信的人居心不良。”阮晉崤攏眉,任何人衝著他無事,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