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幾句話,眼見吉時已到,她就拿了旁邊繡牡丹富貴紋的大紅西帕; 說道:“好孩子,希望往後你和你哥哥和和美美,白頭到老。”
薛嘉月用力的握著她的手,眼中有淚光閃現:“謝謝您。”
她雖然還不知道周阿姑的真實身份,但她心中也明白,這幾次多虧有周阿姑在暗中護著她,不然她不曉得現在會是什麼樣。
周阿姑也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傻孩子,你我之間還何必說這樣感謝的話?而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理應高高興興的才是,怎麼能落淚呢?”
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水擦掉,周阿姑親手給她蓋上了喜帕,然後叫了兩個小沙彌進來扶她到明間去。
明間裡早就佈置好了。和合二仙的畫,大紅喜字,各樣喜果,周阿姑被小沙彌扶著在上首的椅中坐了下來。
薛元敬穿著一身大紅喜服,見著周阿姑的時候先對著周阿姑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您今日成全。”
周阿姑對著他點了點頭:“望你往後好好的待月兒。”
薛元敬一臉正色:“我必待她如我的性命一般。”
甚至重過他的性命。她就是他的一切。這些年若沒有薛嘉月在他身邊,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可以說他這些年的快樂和笑容都是薛嘉月帶給他的。她早就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了。
兩個小沙彌扶著薛嘉月過來。她頭上遮著大紅蓋頭,薛元敬看不到她現在的樣子。不過她身上的大紅嫁衣真的很美,其上的金線刺繡在燭光下流光溢彩,極其的耀眼明亮。
兩個人在周阿姑面前站定,有內侍站在一旁唱禮。
雖然薛元敬和薛嘉月早就簽了婚書,說起來其實早就是夫妻了,但是沒有經過成親這個環節,兩個人總覺得少了些什麼。而現在,總算是補全了。
拜過天地,也拜過周阿姑,薛嘉月就被扶進旁側用來做新房的廂房裡面,坐在床上,等著薛元敬。
寺院裡面自然是不能用葷腥的,所以都是些素菜,不過水酒倒是有的。
薛元敬拿了一杯酒,對著周阿姑躬身下拜。周阿姑現在作為長輩,受了他的拜,也受了他的酒,然後就笑道:“好了,快些去罷。莫叫月兒久等。”
薛元敬又對她行了一禮,這才轉過身往外走。
先前他的腳步還是沉穩的,但到後來卻是漸漸的快了起來。
那兩個小沙彌還在新房裡面陪著薛嘉月,現在見薛元敬過來了,她們兩個就對薛元敬屈膝行了禮,然後退下。臨出門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將屋門給關上了。
薛元敬一走進屋裡,目光就落在薛嘉月上,對屋裡的各樣佈置都沒有看上一眼。
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坐在床上,兩隻手交握著放在腿上,頭微垂著。雖然她頭上蓋著大紅蓋頭,可是他能看到她耳上掛著的赤金銀杏葉形狀的墜子,正在輕輕的搖晃著。
旁側的桌案上點了一對龍鳳喜燭,旁側還點了其他的紅燭,照的屋內十分明亮。而在這一片煌煌的燭光中,他的新嫁娘就坐在床上等著他。
薛元敬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往前走。腳下踩的彷彿不是地,而是雲朵。
等走到床前,他停下腳步,低頭垂眼看著薛嘉月。
他看到她緊握的手動了動,想必她現在心中也很緊張。
唇角微翹,他在她面前單膝半跪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你在緊張?”他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手,“在緊張什麼?”
薛嘉月現在心中確實是很緊張的。
籤婚書的時候她其實沒有什麼感覺,也以為自己和薛元敬已經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每日朝夕相對,便是成親也只是個儀式罷了,能有什麼緊張?但是現在,她還是很緊張,心裡小鹿亂撞一般。
聽到薛元敬在跟她說話,她頭垂的更低了,心跳的也更快了,只看著他大紅喜服上的雲紋刺繡不說話。
耳中仿似聽到薛元敬的輕笑聲,隨後就見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搭在大紅蓋頭的邊緣。
他這是要掀開她頭上的蓋頭了。
想到這裡,薛嘉月陡然就覺得心跳的好像下一刻就會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手掌心都沁出了一層細汗。
她覺得很緊張,甚至都想要叫薛元敬不要掀開紅蓋頭。但她尚未開口說話,忽然就見眼前一亮。她頭上的紅蓋頭被薛元敬掀開了。
她一雙手指緊緊的握著,頭也垂的越發的低了。
“抬頭。”她聽到薛元敬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