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疊好的信,遞到魏二孃跟前,“這是銅板先生,不,應該是金二親筆寫給你的,他之前是顧大哥的管家,顧大哥昏迷不醒時他一直在一旁照顧著。總之,這封信你看過之後,應該就會明白一切了。金二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你,而且這些年一直接濟你,幫你打理賭坊的生意,他的話你應該會信吧。”
魏二孃略略看了一眼信,那上面的確是金二先生的筆跡,但是——
“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他每天在酒樓裡拋頭露面的說書,還用找麼?”宋依依的語氣裡滿是得意,但對上顧臨清,臉就立刻拉了下來,一副痛心疾首,孺子難教的神情:
“還有你,做好事不留名要分情況的知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當年一回城就進宮面上,為了給魏江流求情而在剛開春的池水裡跪一晚上,差點小命難保!為什麼不告訴她這五年你一直透過金二的手賙濟她,幫她達人脈,幫她開賭坊,幫她打流氓!甚至她父親送葬時用的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都是你高價買了之後託人低價賣給她的,為什麼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黃沙百戰穿金甲15
宋依依一連串的質問讓顧臨清一時無法應答,在他看來,這些事情本就是他應該做的,他不想用人情來給魏二孃施加壓力。更可況那時魏二孃恨他入骨,又怎麼可能給他機會去說。
宋依依見他沉默,長長嘆了一口氣,接著道:
“要不是我今日福至心靈去找銅板先生交換訊息,知道他就是顧府上的管家金二,你可要被魏二孃冤枉死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們在酒樓二樓聽的那段書,可就是出自她之手……”
顧臨清搖了搖頭,“她有分寸的,那段書你我都聽了,並沒什麼大礙。更可況,這些事金二都跟我說過了。”
傻小子,都到現在了,還替別人說好話!
宋依依心中腹誹一聲,對他這種態度很是無奈,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之前與她說起這段歷史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是差點高燒死掉,結果讓他一句生病就帶過去了,要是旁人聽了,肯定以為他只是感染個風寒,或者咳嗽之類的就錯過朝審,又要誤會了……
“對了——”顧臨清突然不解的看著她,“你是怎麼說服金二寫那封東西的,我曾經囑咐過他這件事不能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的。”
“這個嘛……”
宋依依有些不好意思的衝他笑了笑,然後從後腰上抽出那隻原本應該掛在顧臨清身上的白玉笛,遞給他道:
“那晚我離開的時候,順手借走了。金二本來也為你抱屈,當日在酒樓上看到你與我攀談,就注意到我了。所以今日再看見它,自然而然就把一切都說了……現在,物歸原主。”
“你——”
顧臨清此時的眼神複雜的很,帶著幾分驚訝,些許無奈,還有一絲莫名的讚歎。
其實,他酒醒之後很快就發現玉笛不見了,而且當時他也猜到是宋依依拿走了它,只是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麼,如今一看,才恍然大悟起來。
之前宋依依幫他從魏二孃那裡取回玉笛的時候,他就暗自感嘆過她的機智過人,而今日,她竟然能提前謀劃到這一地步,不得不讓他甘拜下風……
“你若生為男子,臨清願為你鞍前馬後。”顧臨清嘆道。
“顧大哥說笑了,依依怎麼當得起啊。”
宋依依連忙推辭,只覺受之有愧。她不過是耍些小聰明,再加上有個“傲嬌智囊”相助罷了,怎麼比得上顧臨清實打實的本事。
“顧將軍……”
那邊,魏二孃一字一句看完了金二的信,只覺內心驚濤駭浪,五味陳雜,不知該如何面對顧臨清,故而只喚了他一聲,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宋依依知道魏二孃和顧臨清都是那種將心事埋在肚子裡,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人。要不然一個簡單的誤會,怎麼會拖了五年都化解不開。所以這個時候,還是要她這種“厚臉皮”的人出馬才行啊。
“二孃莫要自責了,顧大哥從來都沒怪過你。他是重諾之人,答應過兄弟要照顧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魏二孃眼中充滿了悔意,“不,是我太過執著……其實,我隱隱約約能猜到顧將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錯過了朝審,我只是……只是無法接受三郎最後的那封信,他一直那麼重視這個家,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留給我們……”
“不,他留了……”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