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好說多了。到了眼下,分家這碼事兒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多數都覺得朱母不地道,極少數是認為裡頭肯定另有文章。可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六郎是頂好的女婿人選,有錢有田還不用贍養老人,關鍵他還念過書,能寫字算賬,嫁給他那是享不完的福。
打死六郎都不會想到,從老朱家分完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眾人眼中的香饃饃。
為了慶祝喬遷之喜特地辦的酒,愣是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相親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六郎他傻他啥都不知道,只是領著豬毛和灶臺吃吃吃。
喬遷酒習慣是辦兩頓的,不過對外只有中午那頓,晚上是自家人吃吃喝喝的,而且也不是湊在一起,而是各自在自家堂屋或者院壩上擺一桌。
王香芹早先還說晚上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回頭就看到包括朱父在內的老朱家男丁們都被灌了酒,等席面結束後,女眷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將醉鬼扶到房裡去,好在有其他幾房幫著一道兒收拾,等她們安頓好自家男人後回來時,收尾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真好啊,今晚就能住新屋了。”寧氏收拾著東西,一臉的感慨,“雖說早就分家了,可我咋覺得還是不一樣呢?”
“是不一樣,可高興歸高興,我家晚上那桌咋辦呢?”比起寧氏傻樂,田氏則是傻眼了。她懷著身子,倒是可以下廚,只是生火不大方便。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做的飯菜上不了檯面啊!自家人吃吃也就算了,她方才招呼了她孃家人晚上過來,那豈不是……
“沒事兒,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嫌棄誰黑。你孃家人啊,他們還能不知道你的手藝咋樣?反正也不能丟臉去別家。”寧氏高聲安慰著田氏。
田氏:……
好像真的有被安慰到哦。
等收拾好了午間吃席的殘局後,幾人就開始忙著搬最後那點東西了。像糧食等份量重的東西早就搬過去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貼己的東西,不重但真要搬起來也是挺麻煩的。
王香芹照例餵了豬,過來看有啥要幫忙的,見寧氏和牛氏利索得很,她就過去幫田氏的忙。田氏肚子倒是不大,可幹活確實沒寧氏她們表姐妹利索,瞧著王香芹過來幫忙,感激的笑了笑,一起收拾了起來。
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搬去了新屋後,田氏又想起她在老屋後頭養的那三隻肥母雞,拿了個竹筐子把雞搬過來後,她提醒王香芹:“等咱們都搬空了,四弟妹你也養幾隻雞唄,不圖別的,起碼每天能揀倆雞蛋吃。”
“也是,雞挺好養的。”王香芹琢磨了一下,養雞是不麻煩。她得到的是養豬系統沒錯,可系統並不阻止她養別的牲畜,只是沒了金手指後,她養別的牲畜跟其他人是一樣的。所以,大規模養雞絕對不行,但少少的養上個五六隻雞應該沒事兒。
“我還要去央二嫂,讓她幫我找只狗子來看家。”
“一起去吧,我也想要只狗子。”
這時候就看出來院子隔得不遠的好處了,倆人一起往寧氏的新屋走去,結果快走到時,卻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聽著格外像是寧氏叫的,嚇得田氏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幸好王香芹及時攙了她一把。
王香芹臉都白了,再看田氏,她明顯嚇得更厲害。
“三嫂,我扶你回家去。”
衡權利弊後,王香芹決定先把孕婦送回家,之後才又匆匆的往寧氏這邊跑,結果跑到一半,就看到寧氏已經將驢車趕出來了,車上頭坐的卻是已經哭成了個淚人的溫氏,以及躺平在車上頭枕著溫氏腿上的豬毛。
“二嫂!”
寧氏聽著聲兒往旁邊瞧了一眼,見是王香芹,忙語速極快的道:“豬毛病了我和大嫂送他去鎮上醫館,你幫我看下灶臺,他還在後頭哭呢!”
後頭坐著的溫氏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這會兒也勉強擠出話來:“喊大郎來啊!豬毛啊!我的豬毛啊!!”
王香芹目瞪口呆的看著驢車走遠,兩個嫂子的話她倒是都聽見了,就是一時半會兒的回不過神來。及至驢車走得徹底沒影兒了,她才如夢初醒般的往寧氏那院子跑去,沒曾想壓根就沒尋到灶臺,最後她還是循著灶臺那標誌性的哭聲,在溫氏的養雞場前面空地上尋著了灶臺。
領著灶臺往老屋那頭走,王香芹一面柔聲安慰他,一面也忍不住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灶臺被嚇得厲害,這會兒哭聲倒是小了很多,卻忍不住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起了嗝來,止都止不住。直到倆人走回了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