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針對她嗎?
這也是沒辦法,誰讓溫氏的仇恨值太高了呢?
朱母只要一想到下半晌的那一幕,就氣得心窩疼。哪怕不知道啥叫殺雞儆猴,那她也明白要先將禍頭子一舉拿下。
等吃過了晚飯,都收拾利索了,各人歸了各屋,溫氏才壓低聲音,無比氣惱的跟自己男人抱怨了起來。哪知,大郎完全體會不到這些,還在納悶為啥當孃的突然就搞了這麼一出。
他道:“跟以前一樣不挺好的?都是一家人,沒的賺了錢還藏自己兜裡的。還有活計啊,幹多幹少不都是那回事兒?咱倆多幹一些,其他人不就能鬆快些了?”
溫氏差點兒沒叫大郎這話給氣死,反問道:“那你咋不說,其他人多幹點兒,咱倆就能輕鬆點了?”
“我是當大哥的,你是當大嫂的,哪兒有叫咱倆歇著,讓幾個小的多幹活?再說五郎還沒娶媳婦,六郎還在唸書,家裡要花錢的地兒多了去了,咱倆多擔待些。爹孃養大我們幾個兄弟也不容易,是時候該咱們報答他們了。”
“就因為年長合該吃虧?”溫氏更氣了,她在孃家就是長姐,底下一堆的弟妹。幾個妹妹也就算了,起碼吃喝都一樣,還得撿她穿不了的衣服。她最氣的就是弟弟們了,溫家家境也一般,一年到頭飯桌上都見不到幾次葷腥,反正一旦有好吃的,一準沒她的份,全都得留給弟弟們。
在孃家吃了那麼多年的虧,好不容易嫁人了,還得接著吃虧?憑什麼呢!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反正你記住,娘既然都說了,幹私活賺的錢交公中一半,你就不準給我拆臺!就算你不為我考慮,就不能不為兒子考慮嗎?”
“家裡也沒少他吃的……”
溫氏不想說話了,悶頭就睡下了。
她還不知道,朱母這次受的氣太大了,哪兒可能僅僅在安排活計上針對她?等到了第二天,她就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朱母“病”了。
說是前段時間秋收時累到了,渾身上下都不舒坦,又是頭疼又是胸悶,腰也酸背也疼,還吃不下東西。朱父不疑有他,就喚大郎去請赤腳大夫來家,卻被朱母喊住了,說她也沒那麼嚴重,沒的多費錢,讓大兒媳過來陪她說說話就成了。
鄉下地頭,就算生了病也少有去看大夫的,診費加藥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與其花這冤枉錢,還不如下碗細麵條再臥兩個蛋,啥病都沒了。
“大郎媳婦,辛苦你了,你就給我捏捏肩,我這把老骨頭喲。”
“雖說灶屋的事情交給了老二家的,可我不知道咋的,就惦記你剛嫁過來那年燒的酸辣湯。”
“老大家的……”
溫氏欲哭無淚。
說真的,當婆婆的要對付兒媳婦,哪怕是個繼婆婆,那也是手到擒來的。只是溫氏就不明白了,鬧事的又不止她一個,怎麼就非要把所有的賬都算在她頭上?昨個兒下半晌明明是四個人都在場,她還僅僅是不想讓六郎繼續讀書,那四郎媳婦還惦記著分家呢,到底哪個更過分?
溫氏不知道的是,在朱母看來,是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只要別說出來,誰管你心裡想啥?再說了,昨個兒要不是溫氏挑頭搞事,朱母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過日子嘛,本來就是難得糊塗。偏生,溫氏非要將一切都掰扯開了說,心底裡藏著的那點兒小心思都擺到了明面上,那朱母還能怎麼辦?不把禍頭子鎮壓了,往後的日子還能過?
就這樣,王香芹和二嫂、三嫂當起了鵪鶉,除了忙活婆婆分派給她們的活兒外,也開始琢磨能做什麼賺點兒私房錢,哪怕要上交一半,那不是還剩下一半嗎?整個秀水村裡,誰家跟她們婆婆似的,還允許當媳婦的私藏錢財?
王香芹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就想重操舊業——養豬。
少生孩子多養豬,養豬致富,勤勞發家。
至於二嫂和三嫂暫時還未定下主意來,只是在心裡有了個大致的想法。
二嫂的廚藝不錯,她以前還是當姑娘的時候,就常跟她娘一起幫忙給人家喜宴上掌勺。剛嫁到老朱家時,她也還去過幾趟,可這種掌勺並不能來錢,多半都是辦席剩下的飯菜叫她拿回家去吃。可每次端回來的菜都是全家一起分的,統共也就兩碗好菜,家裡人多,一人一筷子下去就沒了。費老大的勁兒就為了吃一口?覺得划不來的二嫂,只有推脫不了時才去幫忙,平常能歇就歇了。
三嫂的情況也差不多,她女紅不錯,平常的縫縫補補是看不大出來的,可她給六郎做的長衫,那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