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棉霧點了點頭,立馬走下去拿茶盞,慌慌張張倒滿之後端起杯子就往主子那送去,走到碳火邊棉霧的腳忽然頓住了。
她湊過去,在炭盆面前仔細的聞了聞,一抹若有若無的味道直往鼻尖衝。
聞清那是什麼之後,棉霧那素來鎮定的臉上閃過一陣慌張,手裡的茶盞啪的一下掉在腳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主子。”
溫知許早就聽見動靜,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頭往她那看:“怎麼了?”
棉霧沒說話,只拿起一個沒點燃的碳火湊在鼻尖,過了好長一會才轉過頭,素白著一張臉道:“這碳火被人動了手腳。”
“點燃之後裡面若有若無的傳來一股香味,剛剛奴婢仔細的聞過了,那味道像是麝香。”
溫知許聽見麝香二字,饒是再鎮定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了,伸出手放在肚子上,棉霧的聲音又繼續傳來:“這些紅羅炭應該是浸泡在麝香的熬成的水中,曬乾之後送來的。”
“這木炭裡面麝香的用量極為的輕,奴婢這才沒一開始就聞到,但是主子長時間點燃這樣的碳火的話,怕是……”棉霧說到這,頓了一下。
怕是與肚子裡的孩子性命不保。
“主子,這背後之人安的心思,其心可誅!”棉霧說到這,袖子裡的雙手掐的緊緊的,虎落平安被犬欺,這些人未免太欺人太甚。
“主子,這下可如何是好?”
溫知許看著面前點燃的炭盆,裡面的碳火燒紅後發出炙熱的光,滿屋子充滿的都是火烤後的溫暖,她伸出手上前,像是要摸上一把。
夜色裡,她聽見自己淡淡地嗓音道:“先不要伸張,假裝沒有發現這回事。”
“既然那人費勁心思想要我肚子裡的孩子的話,那本宮就如她所願。”
——
自那次之後,那碳火每隔五天送一次,次次延禧宮的都歡歡喜喜的接了過去。
這種有料的碳火送了三次,有一晚三更剛過,半夜的時候延禧宮內忽然傳出一道悲痛的聲響。
溫嬪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哭著衝上前,不停的拍著關緊地宮門:“救命啊,救命。”冬日裡冷的嚇人,侍衛們縮在一起睡的正香,忽然被吵醒滿臉的不耐煩。
唰的一聲將門開啟,“吵什麼,吵什麼,大半夜的睡不睡了?”
棉霧哭著一張臉:“侍衛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們溫嬪娘娘吧,娘娘忽然見了紅,”一聽到這,侍衛們的臉色都變了不少,但還是有人一臉不在乎道:“就算是見紅,那又如何。”
“我們主子懷有龍種,就算現在失寵了可難保萬歲爺不在乎主子肚子裡的孩子。”棉霧哭喪著一張臉苦苦哀求:“若是主子當真出了什麼事,萬歲爺追究下來的話,就算是有十條命你們也賠不起。”
這話一說,侍衛們頓時不敢出聲了,溫嬪是失寵了沒錯,但肚子裡的孩子終究還是萬歲爺的,他們不敢揣摩萬歲爺的心思。
棉霧看清他們眼中的猶豫,乘機道:“求各位大哥請個太醫來延禧宮瞧瞧,今日的恩情絕對不敢忘。”
“進去吧。”領頭的一個侍衛走上前:“這都這個時候了,我們試著去太醫院看看,若是沒人肯來也怪不得我們。”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棉霧興奮地點點頭,“多謝大哥。”
那侍衛果真沒說謊,親自帶著個年輕的太醫進來了,“人我給你找來了,若是出了什麼事可不能怪罪我們兄弟幾個。”
棉霧點點頭,將太醫帶進了內殿。
屋子裡麵點著她碳火,人進去就渾身暖意,年輕的太醫剛進去就感覺到一股異味傳來,眉心頓時一皺。
內殿裡面,溫嬪娘娘已經疼昏了過去,小太醫咋然的瞧見那張躺在床榻上的臉,臉瞬間紅了。本來要把脈卻哆嗦了幾次都沒伸出手。
“姑……姑娘。”
小太醫年輕氣盛的,低著頭:“請你將娘娘的手伸過來一點,微臣要把脈。”
棉霧站在身後,先放下床簾再從床簾裡將主子的手伸出來。小太醫紅著耳朵,閉著眼睛把了會脈,過了好長一會,他才忽然道:“外殿的那個火盆,碳有問題。”
羅帳裡面的人臉色一僵,小太醫又忽然道:“為娘娘施針造假之人醫術是不錯,但是娘娘還在孕中這樣的事情日後還是少做些的好。”
小太監剛一說完就見溫知許撩開床簾,那張明豔嬌俏的臉帶著厲色。
小太醫臉色一白,啪的一聲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