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荍雖說知道皇帝都是薄情的,卻再沒想到康熙能這般寡恩,前幾日還教著畫說說笑笑呢,今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可巧雲荍剛是一個人在裡屋,梁九功跟著來直接立在了門外還攔了其他人不叫進去伺候,這會兒屋內是一個人也沒有,雲荍想找個岔子都沒法找。
雲荍心裡賭一口氣,任誰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也咽不下這口氣,看著這次康熙就是要拿個御前失儀來整治她來,索性也不藏著臉了,反正就是露出來,也不過是個御前失儀*2的罪名罷了。
雲荍抬起臉,直直的望向康熙,也不迴避著眼神了,臉上淡淡道:“妾御前失儀,還請皇上降罪。”
康熙卻是叫眼前的一張臉驚得愣住了,久久沒回雲荍的話。
雲荍看康熙不說話,也懶得再說一遍,直挺挺的跪著,就將一張綠臉擺在那兒任康熙看。
良久,康熙才回過神來,不曉得怎麼的,心裡那股火氣竟是沒了蹤影,乾咳一聲:“怎的把臉弄成這樣?像什麼樣子!”不及雲橋回答又添了句,“可是臉上出了疹子?”他記得佟佳氏原來由此不知怎的臉上就出了些紅疹子,叫太醫看了也是在臉上抹了藥。不過那會兒頂多也就是些白色的藥膏,怎麼也沒有云荍這一臉綠色來的滲人。
雲荍沒去關注康熙的態度變化,她自家還是一肚子話,這會兒也只是硬邦邦的答道:“不是,這是妾自個兒配的用來敷臉的。”
康熙看雲荍還跪著,只得道:“一直跪著幹什麼,起來吧。”
雲荍恨不得一口啐死他,真有臉說!
雲荍站起來,卻也不似以往往旁邊坐了,就直直的站著也不說話。
康熙坐了一會兒沒趣,起身道:“朕還有事,先走了。”
“恭送皇上。”雲荍也不動,就站在原地行了個禮。
康熙一路又回了乾清宮,坐在書房裡,思量了半天也鬧不清自己剛剛這一出是為了什麼。火氣來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竟摸不著頭腦。
雖然這頭上摸不著頭腦,另一件事他卻是明白的。他自來立志做個明君,從來告誡自己不能做出偏聽偏信和遷怒的事兒來,今兒卻是對著沒甚錯的雲荍發了好一頓脾氣,就想著要補償雲荍一下。
想著剛剛雲荍說臉上的東西只是拿著敷臉的,以為她是跟那些個老人一樣擔心自己年紀大了開始保養,於是吩咐梁九功道:“你去,朕記得之前有南邊進上來的珍珠粉,將那個全給嫻嬪送去。”
梁九功正要答應,康熙想了想卻又開口道:“再將首飾、布料什麼的也送些過去。”
雲荍敷著臉接了梁九功送來的東西,反正康熙都看了,也不怕梁九功說什麼。
回頭直接將東西扔給福華收起來,發完了火就想著描補,做夢!
梁九功回去的路上直咂舌,莫不是嫻嬪娘娘就是這幅樣子見得皇上?皇上竟是因此消了氣?
哎,帝王心,海底針吶。
第57章
貪糧之事很快查了個水落石出,果不其然後頭扯出了知府和督理糧儲道兩條大蛀蟲。也是有這個專管糧食的立在裡邊,巡撫和總督都不好太過插手詢問,竟讓他們辦下如此大案。不過也是因為久無人察覺,他們漸漸放下擔心,以致落下諸多證據。
糧食最後也不算找回來了,因為他們這一群人都各自暗裡在全國開了糧店,掛在奴才名下,甚至有的還自家與自家打擂臺,不讓人看出這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康熙決定要給這幫安逸了十幾年的蛀蟲見見血,他們才能知道害怕,才能在伸爪子的時候好好思量一下。
到沒有誅九族,也就誅了三族,主要人員全部腰斬,直系親屬死刑,餘者男的流放、女的沒入教司房。
抄的家產一部分用來賑災,一部分進了國庫,還有一部分康熙放進了自己的私庫。
待得臨近冬天了,總算一應事畢,遭災的流民也都安頓下了,萬幸的是也沒有出了民亂。
而代康熙去祭長白山的一行人也回來了。
自上次康熙莫名其妙跟雲荍發了一頓火之後,他有一兩月都沒進長春宮的門。
雲荍去請安的時候,新貴人還興興頭的酸了一句,立時就讓安嬪一個眼刀壓下去了。雲荍連個眼風都沒甩給她,也就這蠢貨才會以為她是失了寵、能上來踩兩腳。且不說一時間不長、二她沒受罰,就是真失寵了,她還有個兒子戳在那兒呢。沒看別人都安靜如雞,該怎樣還是怎樣,真不知道這貨的腦袋是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