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著,撕不下來了。
他沒有回答,但不見得否定了她的話。
而這滿帳寂靜,愈發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起來,簡錦便笑了笑道:“奴才真沒有什麼企圖。”
她覺得話還是說清楚為好,“這兩次見面,奴才也沒有料到會遇見殿下,如果奴才得知是這樣的結局,早在殿下來之前就遠遠避開,絕不會再讓自己出現在殿下面前。”
楚辜支頤聽完,眉心仍攏著,似乎又在極認真地思量她說的話,然而到了最後仍是緩緩說道:“可本王還是信不過你。”
他不相信,簡錦也不能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威逼利誘,面上透出幾分無奈道:“奴才惶恐。奴才發誓所說的一字無假。”
那這意思是說她該說的已經說了,他不相信是他自己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與她無關了。
楚辜雖然不受寵,但好歹是一介王爺,萬人之上,金枝玉葉,矜貴與自尊與生俱來,誰都不可挑釁。
面前這個小奴才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從一出現在這裡就一直跟他玩文字遊戲,繞來繞去到最後竟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問出來。
楚辜坐在案前冷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著桌案。聲音響在寂靜無聲的營帳裡,實在有些逼迫人心的意味。
半晌,他方才道:“按你的意思,本王如何罰你,也是本王自己的事了。”
他這話分明下著套兒,簡錦如果回答是,他正好有理由罰她;
如果她駁了這話,他大可把衝撞貴主的罪名扣她腦袋上。
簡錦小心翼翼應對,慢吞吞道:“殿下要做什麼事情,奴才管不了。殿下信不信也好,奴才真的只是偶然路過殿下帳前,心中絕無半點鬼祟心思。”
話罷,便聽他輕幽幽問了句,“本王信還是不信呢?”
說的時候,目光早已幽冷地盯住她,十分不客氣,而語氣更甚,猶如從寒山中拔出來的一把劍,又利又冷。
簡錦垂首道:“奴才不知。”
耳邊卻聽楚辜話鋒一轉,冷冷喝了一句,“長壽,進來!”
旋即從營帳外走進來一人,黑衣勁裝,五官普通,但渾身有一股肅殺之氣,令人一見便生怯步之感。
楚辜語氣淡淡:“將這人扔到外邊。”
這話還有後半句,他不說,顧長壽也已然知曉,立馬答了句是。
旋即腳步微轉,大掌猶如鋒利的鉤子立馬收攏,朝她探下,一瞬間就將簡錦鉗制在掌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乾淨利落。
簡錦不願被束縛,微微掙扎了下,結果肩上的力道瞬間重壓,逼得她抿緊嘴巴,發不出一字。
此時再看正端坐在黑漆案邊的燕王殿下,丹唇玉面,烏眸鴉鬢,隱於燭火下神情愈發顯得寡情薄義,像極了陰曹地獄宣判人鬼罪罰的閻羅王。
這樣的人,再怎麼向他求情也沒有。
簡錦放棄掙扎,被綁在營帳外,此時周圍漆黑,人都已睡下,外面並無多少人走動,滿目漆黑,雙耳寂靜,只剩下夜空中閃爍的星子。
男人站在身旁,眸如鷹冷,彷彿一舉一動都盡收他眼底。
同時,也拒人於千里之外。
簡錦不敢與他交談,心裡想著脫身的法子。
不知不覺中睡意襲來,一夜無話。
翌日醒來,日光大盛。
被吵雜的說話聲驚醒,簡錦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擁了一堆宮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眼神中滿是不屑鄙夷,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簡錦知道他們在嘲笑什麼,現在她手腳被束,蓬頭垢面,姿勢也不雅觀,而且人又醜陋,無疑成為他們的笑點。
對於這些嘲諷,簡錦並不十分放在心上,行的正坐得端沒什麼可怕的。
眾人見她坐姿懶散,愈發鄙夷,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時候響起一陣急促中裹著怒意的腳步聲,由遠至近逼過來。
後頭的宮人回首一望,見到來人立馬退讓,隨即面前多開了一條道,一個鵝黃梅花紋花裙的少女姿態傲然地走了進來。
黛眉麗容,氣質嬌美,然而臉色很差。
她本來是怒氣衝衝地走到簡錦跟前,看到她狼狽的模樣,臉色稍變,嘲諷地哼了聲:“惡人自有惡人磨,倒是有人先替我教訓了你。”
她開頭就是這樣一句話,眾人覺得無緣無故,簡錦卻是瞭然,她這一遭來只怕是為了襲香的事。
想到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