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找了個可靠的產婆抱走公主。
卻不想事情敗露,慶王本就對先帝懷疑他一事十分生氣,此時更起了歹毒之念,派重兵暗殺公主。
產婆抱著公主流亡到大晟,又怕追兵不捨,便將公主喬裝扮成男嬰,打算做一個普通的婦人,來到京城後確實被老甄侯瞧上,不但強娶回家,還將簡錦視如己出。
而古蘭這邊,皇后產時血崩,死不瞑目,先帝日益抑鬱,一日與慶王爭吵起來,慶王大怒之用一條腰帶勒死先帝,此後大權獨佔,對先帝忠心耿耿的老臣家更是趕盡殺絕。
而薛家也是多年來一直在搜尋簡錦,因為承得古蘭穆府的秘術,僥倖逃過慶王的魔爪,但也不敢大意。
探子的密函中就有寫:薛定雪在薛家排名十七,從小學習秘術,擅長駕馭萬獸,尤其是蛇類。
楚辜道:“一年前你得知她的下落就獨自來到大晟,潛入甄侯府是想悄悄帶她離開,然而你見簡錦無法割捨家人,又心生一計,聯合古蘭公主,弄出這麼一出。”
他緩聲道,“如此苦心積慮,只是想讓簡錦心甘情願地跟著你們回去,若是本王將這些事通通告訴她,不知她還甘不甘心?”
薛定雪道:“她自然是不甘心,可是燕王您忍心將這些事都告訴她,忍心見她受傷嗎?”
楚辜烏眸寒冷陰沉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薛定雪勾了勾嘴唇,緩笑道:“燕王不必使這樣的眼神,薛某說的都是實話,說起來還是在為您考慮。”
他信誓旦旦道:“如今古蘭有個慶王在亂朝政,而大晟也有個蕭大司馬在摻和,眼下朝中百官中有大半都以他為首是瞻,更不用提皇上對他是完全的放心。可對於燕王您來說,這個蕭大司馬無比危險,他可是您一步登天的最大阻力。”
楚辜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你想借本王的手對付他?”
薛定雪道:“豈敢豈敢。您看啊,這個蕭大司馬現在不但握有百官,還十分受寵,王爺的位子岌岌可危,眼下要是再不賭上一把,時機也就白白地錯過了。薛某正是想幫王爺您,藉著古蘭的兵力將他一網打盡。”
楚辜也沒說接不接受他丟擲的橄欖枝,烏眸黑沉,神情冷冽,彷彿有一團烏雲瀰漫,周身不斷散發出不善的氣息,只道:“條件是什麼。”
薛定雪緩聲道:“事成之後,薛某要帶公主和簡錦離開。”
“回到古蘭?”楚辜挑眉眸冷。
薛定雪察覺出他眼中的肅氣,不免露出一抹微笑,道:“薛某知道將你們一對有情人分開,是天大的天譴,可是她留在大晟,就永遠無法見到自己的親人。王爺這樣做,怕是對她不公平吧。”
楚辜沒有說話,神情卻冷起來。
薛定雪道:“薛某話盡於此,還請王爺深思。”
見楚辜深思凝神,他便從座上起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隨後便往屋門走去。
長壽見狀,立馬抽劍堵在他面前,卻聽楚辜道:“長壽,放他走。”
長壽聞言將劍收回,側身讓開路。
薛定雪回身看著神色晦澀不明的楚辜,微笑道:“薛某多謝王爺,至於您的答案,不必親口告訴薛某,只需要做出實際行動就可。”
話罷他含笑離去。
……
眼下還是深冬季節,離著草長鶯飛的明春還有一段時間,皇上卻在圍場上受了風寒,回京以後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來越來嚴重,不過十天就已纏綿病榻,口不能言,朝中事務盡數都交給燕王處理。
可實際上,他處理的都是些瑣碎事務,所有大權都包攬在蕭大司馬身上。
皇宮的氛圍也一天天肅穆森嚴,到夜裡御林軍到處巡邏走動,連只鳥雀都飛不進來。
而守在御榻旁邊的侍衛宮人也多出一倍,許多公主皇子想見皇上一面,還需要蕭大司馬入殿,親自問過皇上意思之後才能定奪。
可見蕭大司馬手中的實權有多麼重。
宮裡是這樣的情景,而宮外也不見太平,皇上病入膏肓的訊息已傳得沸沸揚揚,茶館酒肆裡再度捲起流言,揣度政事的有之,惶惶不安的有之,甚至有些百姓好奇心太濃,茶餘飯後竟談論起來燕王的婚事。
畢竟皇上若真是病入膏肓,為了沖沖喜,怎麼著也要提前燕王和古蘭公主的婚事。可是燕王和簡二公子這一對兒才在百姓心中存在更久,又因為林將軍與金氏傳傳遍整個京城,百姓居然希望他們能湊成一對兒,甚至有人還把故事裡的情節照搬到現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