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和陶大娘則在裡面伺候。
董曉悅繞過屏風,躡手躡腳地走到江氏的榻前,只見她雙目緊閡,氣若游絲,一張臉在燈下慘白得像紙一樣,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如果不是一串串眼淚和著汗水不斷從臉側滑落下來,董曉悅簡直懷疑她是否還活著。
馮嬤嬤抓著她的手,不住地掐她虎口,見沒什麼用,又輕輕拍她臉,一邊焦急地喚她:“娘子,娘子,你醒醒,千萬莫要睡著了。”
穩婆陶大娘也道:“娘子屏住氣再使勁,這頭一遭總是難些,奴婢已經看見小郎君頭頂了,你再使一回勁……”
江氏聞言卻是輕輕搖搖頭,不住地掉眼淚。
陶大娘臉色越來越難看,與馮嬤嬤交換了個眼神,無奈地搖搖頭。
董曉悅探頭一看,只見褥子上一大攤水漬,卻不見嬰兒娩出,心裡不禁咯噔一下,要是羊水流光了還生不出來,孩子是會缺氧的。
馮嬤嬤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俯下身貼著江氏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江氏抽噎了一聲,終於睜開眼睛,把著馮嬤嬤的手,哭著道:“嬤嬤,你說實話,雲錦他真的死了麼?你為什麼瞞著我……”
馮嬤嬤唬了一大跳,趕緊捂住她的嘴,覷了眼穩婆,慌慌張張道:“娘子又說胡話了,趙管事已經遣人去大宅了,府君很快就到了……”
她不說還好,一提起譚孝純,江氏驀地止住了哭,不知哪裡來的勁,將馮嬤嬤的手一掙,眼睛裡滿是恨意,嘶聲道:“譚孝純,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馮嬤嬤急著描補:“我家娘子莫不是魘住了,怎麼淨說胡話!”
陶大娘一直佯裝沒聽見,此時方道:“女子生產容易招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魘住也是常有的事,奴婢見過不少,前個張主簿如古人生小郎君也是稀裡糊塗地張口胡言,娘子和嬤嬤放心,奴婢不是那起多嘴多舌的,不會出去亂說嘴。”
馮嬤嬤神色尷尬:“陶娘子經多見多,小郎君洗三還得勞動你幫忙。”
又轉頭勸江氏:“娘子,你想想小郎君,別再犯糊塗說胡話了!”
江氏這才安靜下來,靜靜地淌眼淚。
淚眼婆娑中,她忽然注意到床邊似乎多了個人。
董曉悅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