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剌剌地插話道:“我不缺銀錢,我可以替何姑娘出菜錢。”
何若薰愣一下,正要開口,嚴清怡笑道:“不如這樣,阿薰還是做東道,表姐替我們買酒麴、江米、還有白糖,我跟五娘用一式一樣的東西才真正公平。”
蔡如嬌皺著眉頭,“這些東西到哪裡買,要用多少?”
魏欣淡淡道:“還是我差人去買吧,我家裡有個管事的孃家哥哥在醉仙樓當差,能弄到好酒麴。”
嚴清怡看蔡如嬌面色不虞,替她打圓場道:“那麼表姐負責買八隻酒罈子,砂土陶的就行,不用太大,能裝一斤酒或者一斤半的都可以。”
何若薰道:“我們三人都有了職責,你幹什麼呢?”
嚴清怡指指頭頂的樹,“我打桂花。”
魏欣唇角微彎,輕輕道一聲,“刁鑽。”
嚴清怡渾不在意,將幾人讓進屋子裡。
魏欣四下一打量,脫口而出,“怎麼空蕩蕩什麼也沒有,你也太樸素了。”
“已經很好了,”嚴清怡笑道:“這些瓷器瓦罐都是大姨母給的,那對瑪瑙碟子是表姐送的,我自己可真是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阿薰沒告訴你我們是如何認識的?”
“她說過兩句,我沒怎麼當真,”魏欣盯著她,問道:“那你怎麼學會讀書認字,還會釀酒?”
嚴清怡不假思索地說:“因為我聰明又能幹啊。”
魏欣“噗嗤”笑出聲來,“沒見過你這麼能自吹自擂的。”
“誰說是吹的,等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有多謙虛了,”嚴清怡笑吟吟地將以前做的絹花找出來,“沒什麼可送的,你們看哪支喜歡,拿回去戴著玩兒。”
何若薰當先選出兩支捏在手裡,“婉表姐上次寫信說你送了絹花到她那裡,原以為她能進京帶給我,沒想到吃吃未能成行,倒是你先來了……頭先那幾朵,我只餘下兩支,其它的都送了人。”
嚴清怡笑道:“這不難,你要喜歡我再做了就是。”
“哪好意思讓你費事,要是方便,你教給我怎樣做法?我回去自己試試。”
嚴清怡道聲好,取過針線笸籮拿出一條布頭,告訴她怎樣先行把布漿好,又如何捲成花朵兒形狀,如何封邊如何固定。
魏欣閒著沒事,拿起書架上的書隨意地翻看,看過一本又換一本,索性一併抱到嚴清怡面前,“這是你抄的書,能不能借我看看?”
嚴清怡失笑,“我哪裡寫得出這樣一手好行楷,是姨母家中二表哥抄的借我看,旁邊註解也是他的心得。他愛書成痴,我不敢擅自借給你,等稟明二表哥之後,若得他允許,我把註解抄給你。”
魏欣點頭,“也成,這幾本書我家裡都有,就是覺得註解頗有意思,回頭讓我七弟也看看,他讀書都是囫圇吞棗,根本不往心裡記。”說著將書放回原處,又取過紙箋來,“你喜歡謝公箋?我覺得浣花箋更好看,對了,夏天我用素馨花燻過幾刀玉版紙,回頭給你送一些,用那個寫信比謝公箋好。”
嚴清怡瞭解魏欣的性情,毫不客氣地答應了。
幾人說說笑笑甚是相得。
唯有蔡如嬌覺得坐立難安,論起女紅,她基本不會,書畫她倒是懂一些,可對紙箋又是一竅不通了。
蔡家是商戶,交往之人也大都是行商的人家,姑娘們湊在一起談論的大都是新做的衣裳新添的首飾,再就是東昌府哪裡的點心好吃,哪裡又新開了脂粉鋪子。
何曾有過一同制香釀酒薰染紙箋的雅事?
先後插過幾次話,都導致片刻冷場。
最後還是嚴清怡提到她善撫琴,她才得以大顯身手,出了點風頭。
大姨母有意讓她們多相處,午飯也吩咐她們單獨在西廂房用,並且親自擬定菜譜,足足擺出來十二道菜。
吃過午飯,何若薰兩人略坐了會兒就跟大姨母道謝告辭。
趁嚴清怡送她們出門的時候,大姨母叫了春蘭問話。
春蘭謹慎地回答:“幾位姑娘很能合得來,何姑娘說等天氣涼爽些就下帖子請兩位表姑娘去做客,魏姑娘還答應給表姑娘送幾刀她自己薰染的玉版紙。”
大姨母默默地思量會兒,又問:“你覺得蔡姑娘表現得怎麼樣?”
春蘭斟酌道:“蔡姑娘倒不是特別能說上話,不過兩位客人都很和氣,並沒有難堪的時候。”
大姨母點點頭,自妝盒取出支銀簪子,“回去好生伺候表姑娘,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春蘭行禮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