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旁邊水缸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
探頭去看,荷葉底下多了五六條三寸長的魚,有鯉魚有鯽魚,正歡快地遊動。
春蘭道:“上午去集市,賣出三支絹花,正好看到賣魚的,一簍才十文,就買了一簍,個頭不大,但足有十多條。原以為都死透了,可一過水,這幾條竟緩過來了,所以就先養在缸裡。其餘的中午燉了豆腐,還剩下半盆。”
嚴清怡讚道:“還是你能幹,每次出去都不落空。”
春蘭目光閃爍,“都是碰巧了,也是姑娘的手藝好,今天正遇到個爽利的,一下子挑中四支,給了六十五文錢。要不是天兒實在熱,我倒想多待會兒。對了,還買了兩斤肋排,天熱,屠戶賣不動,價錢也便宜,我已經燉好了。”
因為林栝明早啟程,嚴清怡晚上要替他餞行,本打算去集市上買些肉菜,聽到春蘭已經準備好了,連聲道:“太好了,幸好家裡有你。”說著便去廚房看了眼。
有半盆魚燉豆腐,有排骨,有一把擇好的芹菜,還有兩隻茭瓜,足夠做出四個菜來。
夏天天熱,做多了吃不完,放到明天肯定就壞了。
春蘭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襟。
她沒那麼大本事,也沒有多好的運氣,是上次陸安康給的銀子,她拿著燙手,總得花出去才安心。
今天趁著嚴清怡不在,她換了個地方擺攤,十文一支往外賣,四支賣出去三十文錢,那簍子魚也不是十文,足足花了四十文,讓賣魚的販子給送到家門口了。
還有以前買的便宜東西,都是她往裡頭貼補銀錢。
陸安康是她的舊主子,她實在推辭不過,而且看著嚴清怡也辛苦,每日每夜地做針線,她不忍心她這麼勞累。
嚴清怡絲毫沒有懷疑春蘭,畢竟春蘭跟在她身邊也快兩年了,一直都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
她生病,是春蘭親自熬藥,徹夜不休地守在她床邊;冬天她受了寒氣,是春蘭打聽到土方子,將沙子炒熱裝進布袋中,捂在小肚子上;午夜,夢到前世今生的事情,忍不住哭泣,也是春蘭披了衣衫給她開解。
因嚴清怡手頭拮据,春蘭好幾個月沒要月錢,一直推說她有飯吃有衣穿,非常知足。
對於嚴清怡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