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靈素也看不見不是……
閒話少敘,就見這位直接扯了塊什麼巾子來,把眼睛一蒙,從邊上取過一塊肉,刷刷刷給切成片,又一推,刷刷刷給切成絲兒了,完了取下眼睛上蒙的東西,看了靈素一眼。
靈素心說這個我成啊,這個我天生會啊!
也不用人讓,自個兒過去了,拿了人家方才那塊什麼巾子把自己眼睛蒙上了,然後……然後她撈了條魚……她撈了條魚!
蒙著眼睛她把那魚去鱗剖洗,一片兩份,翻過面來去掉腹部大刺,都給開成菊花刀了。估摸著這樣該差不多了,把刀一放,也把蒙臉上的東西取下來了。
周圍一圈人目瞪口呆看著她。這是……這是砸場子來的?從野豬肉開始到現在,這線可布得夠長的……可也不像啊……這人什麼來路?同行的?誰家派來的?!西月樓?不會啊,就他家那少東家的性子,若有這樣的人在手,還不趕緊得約了五大樓開擂臺?!哪裡忍得住這樣!
正在眾人心疑難定時候,靈素忽然“啊”了一聲,忐忑又為難地看著苗老爺子道:“老、老先生……這、這魚……它、它……不是很貴吧?……”
這下連一直面無表情的管事都愣住了,苗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椅子扶手道:“好!好啊!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小子你要加把勁兒!別到時候被你這小師妹超過去了!”
管事的聽了面色一變,老爺子一擺手,只問靈素道:“來來來,小徒兒,我問問你,你學了我的手藝,往後是想做什麼的?自己開酒樓?還是給達官貴人們做掌廚去?”
靈素搖搖頭:“我想能做好吃的,把到手的雞鴨魚肉都好好用起來,讓它們物盡其用,也算死得其所。……嗯,別糟踐東西……”
眾人都不知該拿何種眼神看她才好,只苗老爺子大樂,笑道:“好,好,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兒。只是我這師門有規矩,不收女徒弟,你是入不了序了。左右你也不要打這旗號混飯吃,學都是一樣的學,我也一樣教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靈素忙道:“回師父的話,徒兒薛靈素。”
老爺子點頭道:“不錯,不錯,好,從今兒起,你就是我苗十八的徒弟了!”
靈素順杆往上爬那是極快的:“師父,那今天先教我什麼?”
老爺子聳聳肩膀,這話趕話事兒趕事兒的就給弄了個徒弟來,哪裡想過先教什麼的話兒?再說了,自己進了三鳳樓,帶的徒弟也是這裡頭的頭灶二灶,哪個不是自有了七八十來年的功夫,才夠資格找自己點撥點撥的?
眼前這個,只看著行事聲言,便知道是個愣的。這後廚也沒有女人掌勺的道理,可自己的徒兒、哪怕只是掛個名兒的,也沒有去打下手的道理啊!這還真是有點愁人吶。
轉念一想,問道:“你……常日裡都做些什麼?”
靈素老實答道:“我常要往村裡去看管自家的田地,還在縣裡百雜行裡有個差事,家裡做飯洗衣裳縫縫補補,還預備要養幾隻雞養兩頭豬……”
老爺子聽得犯暈,就這樣的,你什麼空兒學廚藝啊?!隻眼前看來卻是好事,遂道:“既如此,倒不好叫你日日拘在我跟前。這麼著,我先給你本書,你回去讀懂背熟了,年後再來尋我,可好?”
靈素道:“我不認字兒……”
老爺子一滯,靈素又道:“不過我家相公認得,我可以讓他念給我聽。然後我記住了就成了吧?”
老爺子道:“光記住那些字兒和話兒有什麼用場?!你得真的會才成。橫不能上頭講了一串的煎炒烹炸,你連個油多油少都不知道。給我當徒弟可也有考試的,若是考試過不了,那就得逐出師門,知道不知道?”
靈素趕緊點頭表決心:“您放心,我準保認真學!對了,您給我書,能多給我幾本不?我想學學怎麼對付那些豬肉羊肉的。一下子那許多,都醃著也挺奇怪不是……”
看老爺子眉毛立起來了,她自覺住了口,四下看看,是不是哪個師兄惹了老爺子了。你說這事兒還真是奇了怪了,她在上頭學功夫就這樣,沒想到到了下頭學功夫還這樣!怎麼自己拜的師都那麼好吹鬍子瞪眼的呢?也是緣分吶,緣分……
老爺子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沒害怕,不僅沒害怕,還不定想到哪兒去了……
嘆口氣道:“你說的那些,是制物兒的手藝。這裡頭說道更多了,得,我也給你一塊兒拿上。只一樣,你這回拿走多少,年後下了正月半,十八這日,你來我跟前,若是不能一字不差得背出來,我可不饒你。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