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的得罪了朋友,還被幾個知情的在背後偷偷笑話,有點不值。見了相親物件還不錯,他也就借坡下驢順了父母的意思,跟方憐痛訴了一番自己的為難和孝心,和她提出分手,轉頭就對相親女展開了熱烈的攻勢。
方憐之後上門鬧過一次,本意是想扮個可憐,求得鄒詠的父母同意,鄒家也算小富之家,她若錯過了,下個就沒那麼好找了。可惜鄒詠媽縱橫生意場數十載,難纏幾十倍的客人也遇到過,豈會把她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愣是堵在門口夾槍帶棒卻不帶一個髒字的把她數落了半個多小時,最後跟她說:“你哄我兒子給你買了那麼多貴价貨,前前後後好幾萬,我小票都留著,信用卡記錄也在,你要不還東西要不還錢,什麼都不還我就去法院告你詐騙!”
方憐一個剛出社會沒多久的大學生哪見過這陣仗,鄒詠又從頭到尾躲著沒出現,終於受不了哭著跑了。後來據說是回了老家,在那邊結婚生子了,然而前不久又離了婚。至於鄒詠到底有沒有成功追到那個相親女就不得而知了。
麥冬聽了無所謂的笑笑,跟姜遊他們說了聲,提前走人了。
季馳在家中等他回來,麥冬父母留下的房子年久失修,幾乎成了危樓,他們前兩年就換了住處,現在這套房子離季家比較近,平時也能方便照顧兩位老人。
季馳此時已年近四十,身材依舊保持得均勻流暢,半點看不出發福的跡象。他從麥冬手裡接過外套,掛在衣架上。
“同學會好玩嗎?”
“就那樣。”
“去的人多嗎?”
“還算多吧。”
“哦。”
季馳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中,麥冬瞥了瞥他:“放心,我沒見到方憐,她沒來。”
季馳的臉部肌肉鬆動了一下,眼角笑出柔和的細紋:“我沒擔心,我知道你和那女的早沒關係了。”
“那幹嘛拉長個臉?”
“我有嗎?”季馳無辜地問。
這傢伙的麵皮真是越發厚了,麥冬淡淡的掃視過他:“去床上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季馳湊過去添吻他的耳廓,低沉地說:“得令。”
次日,季馳在晨光中醒來,看著身邊人的睡顏,忽然恍惚,這輩子真的擁有這個人了嗎?為什麼仍然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在麥冬睜開眼瞼看他第一眼的時候退去,那雙依舊清澈的瞳仁裡倒映出他的影子,他滿心安寧歡喜,忍不住去索要一個吻,被麥冬嫌惡地避開:“走開,去刷牙!”
麥冬四十幾歲的時候,看起來依然年輕,不認識的人通常以為他只有三十出頭。季馳仍會不知不覺盯著他看得入迷,回過神來便落寞地暗歎口氣,對著鏡子數自個臉上的細紋,琢磨著是不是該買些保養品抹抹,但那種東西真的有效果嗎?
每當這時,麥冬便用“又發神經了”的眼神瞧他。
安森如今已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大師,前陣子和他家那位老夫老夫去歐洲旅行了一圈,順便在某個國家領了結婚證。
季馳得知之後,用羨慕的口吻說:“麥麥,我們也去領一個吧?”
麥冬:“不去,你想要的話,自己找辦假證的做一個。”
“……”
日子繼續瑣碎而甜蜜地進行著,季馳最年輕那會為了打拼事業不愛惜身體,但自從和麥冬確立關係以來,他就一直很注重養身,儘量早睡早起,做菜少油少鹽,注意營養搭配,每年定期揪著麥冬去做體檢,沒事就拉著他一塊做戶外運動。
他要和麥冬一起把這輩子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