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在原地蹲身行禮,恭送太子離去。
待太子行遠,白薇才緊張的在她耳邊問道:“主子,咱們這樣是不是就得罪了太子了?”
梁嫤看著太子離開的方向,良久搖了搖頭,“得罪他可不是今日的事。”
太子去查阿史那的來歷。
如今再查,卻哪裡能那麼簡單的查出來。
此事一日查不出個緣由,太子便一日覺得心中不暢,更覺得聖上看向他的目光都透出別有意味來。
特別是近來聖上對寧王多有讚譽,更讓太子覺得恍如心中被紮了一根刺,一碰就疼的難以抑制。
“父皇對本宮愈加不滿!如今該如何是好?”東宮之中,太子盤腿坐在榻上,面上盡是不滿之色。
太子幾位心腹跪坐於下,垂眸不語。
太子將茶碗摜在憑几之上,“你們怎麼都變啞巴了?平日裡不是都挺能說的麼?”
心腹之臣偷偷遞著眼色,卻是誰都不敢開口。
太子不滿的看著底下幾人,“你們當初不是都說,會為本宮分憂麼?如今本宮需要你們分憂的時候到了!”
旁人未動,倒是顧衍先行禮道:“太子殿下,臣有話說。”
太子點了點頭,“顧郎但說無妨。”
顧衍卻不著急開口,反而是看著其他幾位謀臣,輕笑不語。
太子見他做派,擺了擺手道:“顧郎不必擔憂,在座諸位都是本宮倚重之人。”
顧衍頷首行禮,躬身說道:“如今的儲君還是殿下您,只要聖上一直不改遺詔,那最後榮登大寶的人,就只能是殿下。寧王就算心懷不軌,亦不是正統!”
太子正要冷麵斥責顧衍,這話說的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可忽而轉念一想,神色微微愣住。
另外幾人臉上或瞭然,或不解,但一時都沒有作聲。
太子怔了片刻道:“卿們先回去。”
太子謀士告退,顧衍也向外退走。
太子卻看著他道:“顧郎稍候片刻。”
顧衍站定,待旁人都退走,他才又上前幾步,來到太子面前。
“殿下!”
太子點點頭,“顧郎的意思,本宮明白了。只是……此事仍需好好謀劃。”
顧衍道:“家父與禁軍統領有些交情,聽聞下月初是禁軍統領高堂的壽辰,臣已經為殿下備下賀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聞言驚喜的看向顧衍,“顧郎真是一心為本宮,連這等事,都已經為本宮打算好了麼?”
顧衍拱手:“公主常常在臣耳邊道,殿下對她的諸多照拂,殿下於臣更有知遇之恩,臣謹記心中,不敢忘懷。”
太子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