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人一眼。
“阮祥,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杜如晦看著忠奴如此,心中不無感嘆的說。
知道自家老爺什麼脾性,一心都放在社稷百姓身上,也是小娘子自出生起,身子就不妥當,讓老爺日日掛心,對著府裡的人也才多看了一眼,阮祥笑著搖頭說:“老爺無需如此,這府裡的事情不累人身。”
不累人身,可是累人心?從不曾為著府裡的事情,多動一份心的杜如晦,聽著忠奴如此說,心裡冒出這樣的疑問,只是杜府內,沒有長輩和許多親戚,他雖收了皇上所賜的幾個女人,可她們連妾都不是,所住的地方也離著正房頗遠,如何能弄的家宅不寧。
“我去宮裡這幾日,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想再多饒彎子,杜如晦對著忠奴問道。
阮祥知道老爺的心思,都耗費在國事和百姓身上,自然對家宅之事不知如何去想,“老爺,這府裡夫人雖能做主,可有人仗著兩位郎君和先夫人,就是我也不好多插手去管,這次也是她鬧的太大,而夫人又在月中不得出房門,您又因腦中暗疾久留宮中,才使得小娘子受了些委屈。”
忠奴話都說的這般清楚,杜如晦哪裡還需要多思量,仗著構兒和荷兒兩人,在府裡連夫人都敢頂撞的,除了朱婆子再無她人,可她畢竟是先夫人留下的,對著構兒和荷兒照料也很是盡心,就是他有心打發了,構兒也會對倩娘心懷怨恨,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阮祥,你把這幾日府裡的事,不論大小都據實報來。”杜如晦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聽忠奴稟報,之後再酌情再看如何處置。
“是,夫人在生小娘子前,就將我叫去,把府裡的事情都交代安排妥當,雖小娘子出生早了幾日,府裡也並未慌亂,只是老爺進宮後,那翠芝,就在大公子耳邊挑唆,開始對府裡的事插起手來,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還要把府外不知哪家的親戚招進府裡,阮祥哪裡敢應,如此更是惡了她,在府裡指桑罵槐起來。”
若說這罵言,阮祥也並未多上心,可做盡小人之事,對著大公子日日挑唆,就令他看不過眼,如此做雖悅了夫人,可一個小娘子,礙不到兩位郎君。
更是讓阮祥下定決心如此做,還是因夫人那一劑絕孕的湯藥,雖也有刻意讓他知曉的意思,那日夜不開的內寢窗子,在夫人服用那一劑湯藥時,恰好開了一道縫隙,雖隔著紗簾有些模糊,可那湯藥夫人有無喝入腹中,他還未老眼昏花看不清。
既然夫人可以如此,為了杜府的安寧,他就長舌一次又如何,何況那朱翠芝,本就本性不佳,最喜做那挑唆之事,實在讓人厭煩的緊。
杜如晦眉頭緊皺著聽完阮祥的話,這次朱婆子看來是把他這個忠僕也得罪狠了,可想想她伺候的長子,杜如晦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對倩娘他很放心,就看她照顧荷兒的模樣,他又何須不放心而一直留著朱翠芝。
實在是構兒離不得那婆子,因心中對生母的零星記憶,讓他小小年紀無人訴說,雖那朱翠芝心中有著諸多算計,可也真的用心伺候構兒多年。
阮祥在一旁看著老爺,雖在他提起朱翠芝時,臉上也有著一閃而過的厭惡,可聽完他的話還不見有所動作,想必心中還有這顧及。
杜如晦心中有了決定,剛要抬頭對著阮祥吩咐,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老爺,伺候大公子的朱媽媽,聽大公子說您回府,特意燉了滋補的湯水送來。”
阮祥聽著門外二寶的話,轉過頭看向一臉黑的老爺,心裡悶笑開來,她還真是不死心,以前還是完璧之身,老爺就未曾多看她一眼,還被心眼細小的先夫人,匆匆嫁了個府裡的小管事,可誰承想那人因護著孕中的先夫人,一路前來尋老爺,不甚身死而亡,如此留下一個恃恩而驕朱翠芝,在先夫人去後,極力討好大公子,如今仗著大公子看重,只要老爺回府在書房辦公,就定少不了她送來的一碗滋補的湯水。
之前弄的老爺,每每回府就往夫人院子裡跑,還特意在鑫雅苑,闢出個小地方,用來處理政事,這次難得讓她逮到,怎麼會就這麼算了,看來又有好戲可看了,阮祥眼中閃過戲謔的光。
杜如晦也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手扶額頭疼的緊,起身開啟房門走出去,剛一站定就看著微微垂首的女子,身有扶柳之姿,頭上不全似婦人,也有別未出嫁女子的發樣,穿著粉色薄紗裙,在薄風中微微飄蕩,頗有一股子嬌柔之美。
看著那因捧著熱燙,將一雙細緻白嫩的手,作踐的通紅一片,如此矯揉造作的人,杜如晦不願多看其一言,板著一張臉訓斥替她通報,又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