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明白,是為何,那幾個世家公子平素了就仰慕燕霏,把她當女王一般對待,他們為何無故就灌起了周珩的酒來?
想來是有內情。
所以,她這是上躥下跳的到底是把自己個搭進去了?
廳裡伺候的下人便都垂下了腦袋。
“兩人都在那邊?”燕綽問道。
“是的,相爺。”顧媽媽躬身回道,二小姐和三皇子兩人白花花摟在了一起,他們做下人的自也不敢妄自做主,畢竟事情太大了,這事啊還得相爺和夫人來處理。
“去把人帶過來。”燕綽吩咐說道。
“相爺。”寧氏倏地站了起來,見燕綽看過來的目光,忙把聲音放低了些,“相爺,今日可容兒和王爺婚後的第一天呢,還是妾身陪您過去看看吧。”見燕綽眉眼之間的怒意,忙小聲改了口,“要不,妾身去看看吧。”
“好好坐著,等他們來。”燕綽冷聲說了一句,朝顧媽媽遞了一個眼色。
顧媽媽躬身退了出去。
燕綽發了話,寧氏一時間心亂如麻,“妾身還是過去看看。”說完也不管燕綽怎麼反應就扶住張媽媽疾步往外走。
“大家先吃吧,容兒,辰兒你們兩個多吃點。”燕綽也隨她,看向容華與喬羽辰說道。
“是,父親。”容華點頭。
“嗯。”喬羽辰乖巧回道。
……
到了荷風苑,寧氏一進大門便見得站在廊下的李昶。
“夫人。”李昶歉意看向寧氏。
“殿下。”寧氏也顧不上行禮,就扶著張媽媽往裡走。
因為府裡有喜事,所以這荷風苑在前幾日也是有人打掃過的,倒也乾淨。燕霏衣衫倒是穿得齊整了,頭髮披散著,神色呆滯地抱著雙腿靠坐在角落裡。
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清晰可見。
寧氏雖是已經知道了,但自己眼睛看到了還是覺得有些街受不住,只覺眼前發黑,雙腿發軟,扶著張媽媽的手頓了頓,穩了下心神這才走了過去,“霏兒。”
燕霏聽得了她的聲音,緩緩抬起了頭來,“母親。”紅腫的眼睛慢慢地聚焦了起來,然後嘩的一下淚如雨下。
“霏兒。”寧氏走了過去,摟著了她也流了淚。
“母親,母親。”燕霏哭得聲嘶力竭,“我不活了,不活了。”
“我苦命的兒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寧氏哭道,扭頭看向走進來的李昶,怒道,“三殿下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就算告到了皇上的面前,我也不會原諒你。”
“是我貪杯多喝了兩杯。”李昶歉意說道,“我會負責。”
寧氏氣結。
他李昶當然是願意了。
燕相的女兒,他娶了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殿下,夫人,二小姐,還是先過去過去再說吧,相爺還在那邊等著呢。”顧媽媽躬身說道。
燕霏眼睛一縮,就怕得往裡躲。“我不去,我不去。”昨日自己要害燕容華不說,如今又和李昶行了那苟且之事,父親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不敢去。
而且,她不喜歡這李昶啊,一點都不想嫁給他。
“別怕,有娘在呢。”寧氏撫了撫她的背心,“你爹說了讓你們過去,你別怕,有娘和爹在,會給你做主的。”
就算霏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出了這等醜事,難道他還能不給女兒做主不成?
燕霏咬了咬唇,“嗯,我去。”若不去,父親只會更生氣,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父親難道還能真的把自己浸了豬籠不成?
寧氏扭頭讓張媽媽過來扶她。
燕霏腳一著地,人就往地上跌。
“霏兒。”寧氏低呼了一聲,忙和張媽媽兩人用力攙住了她。
燕霏雙腿都打顫。
她昨晚喊不出聲,力又沒有李昶的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就任著他翻來覆去折騰了自己一晚上。
如今全身跟散了架一樣,似是腿和腰都不是自己的。
寧氏當年那一晚也是被弄得精疲力盡的,雖是十多年了,但這些年卻守著活寡,所以,記憶越發的清晰,見燕霏如此,就扭頭憤怒地盯向李昶。
他怎麼可以!
自己女兒的心思自己不清楚?
她心儀的是周珩。
又怎麼會和旁的人胡來!
自己當年是因為喜歡燕綽,所以才會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