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一層看不見的迷霧之中,不遠處時而有結界的光芒閃過,周圍沒有任何聲音,整座山陷入死寂。
“能設下這等封山結界的修士,修為應該有元嬰期吧?”曲笙問道。
夏時搖搖頭:“至少化神期。”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天瀾山山腳,面前便是封山結界,曲笙正想開口喚人,卻不想旁邊疾飛來一名粗眉大眼的青年,也有金丹修為,他橫腰喝道:“赤璉彭家在此,閒雜人等請速速退去,勿要前行!”
曲笙走上前道:“我師姐並非天瀾丹派弟子,她此時困在裡面,我不知她情況如何,很是掛念,請前輩容我進去看一看吧!”
曲笙當然知道對方不會允許,她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那青年道:“我們此次封山,只是為了討還公道,與其他人無干!只要她不助紂為虐,定然無事!”
“哦?不知是要討怎樣個公道,難道天瀾丹派欺負了彭家不成?”她又抬起手捂住嘴,歉意地道,“對不住,我說錯話了,彭家怎麼可能被他們欺負……”
你們這些世家不欺負人已是不錯了。
青年冷哼道:“你這小輩,看著是來套本真人的話的,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這天瀾丹派有一位丹心真人,在天極金丹榜排第八十五名,他前面的八十四名便是我們彭家的鬱頃真人。因為這排名,鬱頃真人被這小人嫉妒紅眼。三日之前,鬱頃真人的本命元神燈倏然熄滅,掌門老祖率我等趕去救援,只見鬱頃和丹心這賊子竟一同死在陽城外的陽山腳下。我們檢查鬱頃真人遺骸時,竟然在他後心處發現了偷襲的痕跡,赫然是天瀾丹派手法!這還用想嗎?一定是鬱頃真人慘遭擔心偷襲,臨死前拼盡全力將賊子誅殺。天瀾丹派如此心狠手黑,暗害我族中精英,若是你,你要不要來討個公道!”
曲笙:“可那天瀾丹派的弟子不是也死了嗎?難道一命抵一命還不夠?”
青年用不善的眼神打量了下曲笙:“我彭家子弟的命,是他們能抵的?什麼阿貓阿狗都來在彭家頭上動刀子,我們豈能姑息?”
曲笙心裡冷笑,這就是被世家洗腦出來的人了,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在此之外,根本不分是非。
這丹心真人曲笙也略有耳聞,在門派聲譽極好,本就不是爭名奪利的性子,他是為了門派聲望才參加了天極榜,況且丹修歷來是是靠結界防禦和丹藥補給鬥法,若說他會因為排名偷襲一個世家子弟,曲笙是不信的,恐怕天瀾丹派的眾人也不會相信。
彭家立足於七國聯盟,靠的是獨門極品符籙“天罡符”,此符籙一式八列,要用最剛猛的靈力激發,因此彭家喜歡性如烈火的子弟,提倡殺伐果斷,一生淋漓盡致,修的也是大開大合的赤璉刀法!
從來只有他們仗勢欺人,誰曾敢老虎頭上拔毛?如果說一個丹修偷襲殺死了彭家子弟,簡直好比兔子咬死了小狼狗——這場面曲笙想象不出來。
她向這青年拱一拱手,道:“我覺得貴派與天瀾丹派弟子仇殺一事或有蹊蹺,不知可否讓我等見一見你們主事之人,查明真相,化干戈為玉帛呢?”
對方大笑:“我彭家老祖豈是你這樣的小人物能見的?”
“他三頭六臂見不得人麼?”曲笙也笑道,“難不成還是怕我一個築基修士傷了他?”
青年惱怒:“你胡說什麼!你根本不配……”
曲笙看著那青年道:“修士修行便是逆天之行,修煉的過程,其實就是與天道講道理的過程,就連高高在上的天,也能聽螻蟻之聲,為何你們彭家區區一個老祖,就能談‘配’與‘不配’,就不允許人講道理了嗎?”
青年道:“休要胡攪蠻纏!我們來此地,正是為了與天瀾丹派評理,討一個說法!”
“不知貴方想討一個怎樣的說法?”
“天瀾丹派不是要辦萬年大典嗎?那就讓他們在萬年大典上向我們彭家下跪道歉,掌門夢沅真君瀆職,與那丹心真人的師父一起廢去修為,從此滾出修真界!而天瀾丹派也要從天瀾山遷出,將此山讓於我彭家!”
曲笙完全可以想象天瀾丹派聽到彭家的條件是什麼反應,天瀾丹派因天瀾山得名,在此地經營上萬年,教人拱手讓出道場,這簡直是對一個門派最大的羞辱,天瀾丹派絕無同意的可能!
彭家因為一名子弟便將一個宗門逼迫至此,實在有些過分。
曲笙忍不住道:“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且不說你彭家高徒是否被丹心真人所害,即便屬實,那也是個人所為,罪不及門派。況且天極榜比試,偶有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