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四爺,斗膽問一句,這把匕首就是你昨天拍下那把吧?可為什麼你們只有刀鞘,而匕首卻在別人手裡,對方有什麼用意?”
琢磨了一會兒,他好像又明白了什麼:“對方想用那把匕首引你,哦不,引黎小姐過去?但你想瞞著黎小姐一個人去是不是?”
說到這裡南正鴻眉心一跳正襟危坐:“四爺,那人不簡單,你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顏灼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起身:“你家住海邊,管那麼寬?!管好你的嘴,不該問的別問,四爺我自我分寸!”
南正鴻:“……”
變臉比變天還快。
顏灼厚著臉皮推開黎邀的房門時,黎邀已經洗完澡自己睡著了。
黎邀雖然背對著他,不過只睡了床的一半,另一半空著,大概料他會半夜溜進來 。
顏灼不由得哼笑一聲,麻溜溜地把自己也洗乾淨鑽被窩裡,硬把黎邀掰過來正對自己,還枕在自己手臂上,他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這一覺睡得很舒服踏實,甚至連夢也沒做一個。
但是,等他再次睜眼時,臂彎裡卻早已空空的,什麼沒有,若大的雙人床上只剩他一個人。
他猛地一驚,條件反射想要翻身而起,卻發現全身癱軟使不出一點力,連腦袋也動不了,只能眼珠子打轉。
走了!
就這麼走了。
他拼命地轉著眼珠子,想要多掃描一點這屋子,哪怕一個角落,心裡仍舊倖存一絲僥倖,萬一她沒走,只是跟自己開玩笑。
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秒黎邀果然出在他了眼前。
黎邀笑著坐到床邊:“這麼快就醒了?放心,一點麻藥,很快就會過去的。”
顏灼瞪著她,氣息抖動,血氣直湧到眼裡變成了腥紅。
黎邀又笑,伸出手在他緊皺的眉心上輕輕地撫摸:“彆氣,答應了你不一聲不響就走,想了想只有這個辦法……”
顏灼死死瞪著她,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口痴一樣艱難地吐出一個兩字:“狗……屁……”
黎邀像是沒有聽到,手指從額頭下滑到他的臉頰,又輕又柔,像撫摸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她面帶微笑地顧自說:“我本名叫姬嬋,姬昌的姬,嬋娟的嬋,出生在戰國時期的燕國……姬丹,也就是燕太子丹是我王兄,他和荊軻計劃刺秦那年我五歲,後來……你們都知道的,刺秦失敗,我王兄被我父王斬首,燕國也在不久之後滅亡,我和父王、孃親都被秦軍所虜,父王在押往秦國的途中病死,而我和孃親來到了秦國,嗯……一起的還有妙妙……我孃親是楚國人,因為家族獲罪,才會嫁給我父王,由於孃親嫁入燕國之前和始皇是舊識,所以始皇並沒有太為難我們,我是在秦宮裡長大的……”
第43章
顏灼大概沒有想到黎邀會突然提起自己的過去; 原本憤恨的眼神平靜了些許,像是在等她說下去。
黎邀輕輕抹掉他眼角的淚接著說:“實際上; 秦滅六國之後; 就仿照各國宮殿修建行宮,將各國宮眷囚禁其中; 而我和孃親因為始皇舊識的關係; 比其他人多了幾分尊重和安寧……如果我願意,我和孃親可以在始皇安置的別院裡到老到死也不會有人打擾; 但是……”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是燕國最小的公主,父王最寵愛的女兒; 我爬過父王的背; 騎過王兄的肩; 受過燕國臣民的擁護和愛戴,國破家亡親人慘死之後,我又怎能在敵國安置的囚牢裡安身立命苟且偷生……每每看到赤焓; 我就會想起王兄和父王是怎麼死的,想起整個燕國是怎麼滅的……我恨; 我要報仇,但我太弱太沒用了,想像荊軻一樣刺殺始皇根本沒有可能; 所以我把目標轉向了始皇最器重最寵愛的兒子身上……”
說到這裡她挑了挑眉毛笑得竟然有點嫵媚:“一個無權無勢手無縛雞之力的亡國公主,能用的,也就剩下自己這點姿色。”
顏灼血紅的雙眼赫然放大,把她的笑容全映在了眸子裡。
黎邀接著說:“你以為是扶蘇和胡亥生從小就是仇人和死敵嗎?不是的; 其實他們一開始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你以為胡亥生來就是暴戾殘忍,滿身血腥和殺戮嗎?不是的,其實他小時候很天真很可愛,不懂拉幫結派,更不懂朝堂政治,甚至連一隻鳥也捨不得殺,不然也不會不深受始皇喜愛,是因為我從中挑撥,一切才變了樣……因為我,他們才反目成仇,因為我,秦國才會一步一步走向覆滅……”
她看著顏灼一字一句地問:“如果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