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回屋裡砰地砸上門。
妙妙只能看著眼巴巴地望著顏舒允嗚嗚嗚。
顏舒允替她抹去眼淚花,拍她的背:“沒事,別哭。冥王只是說可能,沒說一定,有小叔在不會讓唐小姐有事的。”
妙妙頭埋在他胸口,咬著他的衣服繼續嗚嗚嗚。
顏舒允:“……”
其實說那樣的話,他心裡是虛的。
冥王掌管生死 ,他都沒有把握的事,他小叔又能怎樣?
房間裡,顏灼雙手插腰氣得吹有子瞪眼,唐笙走上前想抱她,卻被他拂開手後退一步低吼:“你點頭的時候很爽快是不是?終於可以死,可以解脫了是不是?覺得輕鬆了許多是不是?”
“我……”唐笙喉嚨堵得發不出聲,顏灼打斷她:“你想說你別無選擇,那個破琴除了你沒人能彈,除了你沒人超度怨靈,讓這亂成一窩粥的外面恢復原樣是不是?”
顏灼指著窗外聲嘶力竭臉色烏黑。
唐笙:“如花……”
顏灼又打斷他:“你還想說,如果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做同樣的決定,希望我理解你不要攔你是不是?”
“……”
唐笙徹底說不出話,他竟然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
她的確覺得鬆了口氣,畢竟背了兩千多年的債,終於有機會還,像是等待已久的宿命終於在這一刻敲定。
只是盼了那麼久的死亡,終於降臨,卻又有那麼多不捨。
她不說話,顏灼胸口起伏地喚了兩口氣,竟然自己平息下來,他訕訕點頭,聲音也小了許多:“對,你想說的都對,我理解你,我不攔你 ,但是姬嬋,你特麼點頭時有沒有想過我,哪怕一丁點!”
唐笙重重點頭,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一頭扎進他懷裡抱著不放:“有的,有的,我想了你的,滿腦子都是你,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妙妙……”
可捨不得又能怎麼辦,欠的債終究要還,再也託不下去了。
她哭聲說:“你別生氣,如花,你一生氣我就不知道怎麼辦,我再也不知道拿什麼哄你了……”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底牌都出完了。
顏灼長長吐氣,無力地閉上眼,任由她抱,半晌之後伸手抹了把臉,抖著肩笑了出來:“這也叫沒辦法?滿腦子都想我還有那隻貓的份?你特麼吹牛也不知道打一下草稿。”
唐笙腦子短路幾秒才發現他在挑自己語病。
她抱著他更緊,額頭抵在他胸口,有點惱,但更多的是難受,眼淚流出來染溼了他的衣服,她糾正:“我說的都是真的,滿腦子都是你和妙妙,我真的捨不得你們……”
顏灼止了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摟她:“哭什麼,別哭,別鬧得真要生離死別一樣,那閆王老兒明顯對你賊心不死,想等你死了給他做鬼親孃,才會說那樣的話。他在誆你,別當真!”
“……”唐笙再次對他天馬行空的想象佩服得無言以對,但她卻不也說半個字反駁。
顏灼又說:“你要是真信了,或者一不小心死了,那就是劈腿,老子把閻王殿掀了也要把你捉回來!”
唐笙:“…………”
顏灼:“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只能人做我一個人的新娘,別人想都別想!”
唐笙:“………………”
顏灼:“別想太多,好好準備,然後大展才藝吧,拯救世界。”
唐笙:“…………………………”
又把當初她說的話還給她了。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兩人就這麼抱著,許久之後,顏灼輕聲道:“等這個件擺平了,咱們就領證,把結婚,看誰還敢打你主意。”
唐笙反應了半晌埋在他胸口點頭:“嗯。”
三天後的傍晚,唐笙和顏灼幾人在一群鬼差的護送下,來到了城西的郊外,也就是半個月前,任輝把怨靈打散的地方。
經過幾天準備,荒地仍舊是荒地,不過荒地中間架起了一坐高大的祭臺,而祭臺週轉全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大批驅魔師和鬼差盤坐在裡面鎮守。
閆萬山、南正鴻,方原,以及陳判,老朱鬼嬰早就等了多時。
鬼嬰一見唐笙和顏灼立馬飄了過來大喊:“粑粑麻麻……”
這幾天他一直幹苦力,都沒時間回家。
唐笙摸他的頭笑:“毛毛辛苦了。”
鬼嬰還沒來得及歡喜,額頭就是顏灼指頭彈了一下:“一邊去,別當我視線。”